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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剑术和弈拳术的可怕，没有身临其境亲身体验过的人，是怎么也不会了解的。

‘叮’的一声，关芷歆手中的赤练蛇软剑刺中了周晓川的咽喉右侧。但是在牛盾的作用下，根本就连他咽喉处的皮肤都没有刺破。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周晓川捏成剑诀的右手，也点到了关芷歆的眉心处。

“完了。”

关芷歆一声长叹，闭上眼睛等死。

虽然周晓川赤手空拳没有武器，但到了他这个境界，全身各个部位都可以充作武器。此刻，他点在关芷歆眉心处的右手，就像是一把索命利剑，只需要将剑气一放，就能够致命。

然而，闭着眼睛的关芷歆等了好几分钟，都没能够等来周晓川释放出的剑气，这让她的心情既疑惑又紧张。

当人处在生死线上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心情是最最紧张复杂的，关芷歆也不例外。虽然作为一个混迹武林多年的人，她早已经见惯了生死。但在这一刻，她还是被紧张复杂的心情给折磨的几欲抓狂。

要不是因为她的小命儿被周晓川拽在手里，她真的很想要指着周晓川的鼻子，口沫横飞的骂上一嗓子：你妹的，不管要杀要剐来痛快点！别这样拖拖拉拉的折磨人好吧！还好老娘的心脏没有问题，不然被你丫这么一折腾，都不用再动手，直接就翻白眼嗝屁了……

带着满心的疑惑茫然，关芷歆重新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周晓川捏成剑诀的右手，正直点在她的眉心处，如同是一柄悬在她头顶上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紧接着，她看到了周晓川嘴角处挂着的那抹淡淡微笑。

虽然是敌人，但关芷歆不得不承认，周晓川脸上的微笑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人在看到之后，不由自主就会对他产生一分好意和亲近感。

“你为什么不杀我？”深吸了两口气，稳定了下心神后，关芷歆出言询问道。

作为一个实战经验相当丰富的武者，她清楚感觉到周晓川身上并没有杀气溢出。这也就是说，至少在目前来看，周晓川并没有要杀她的心思。

周晓川微微一笑，竟是将点在关芷歆眉心处的右手给收了回来，双手背在身后，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能够在三十余岁的年纪，就达到洗髓境后期的水准，实属不易，完全当得上‘武学奇才’的称号。像你这样的人，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相当可惜？”

别说，身穿白色儒服、背月傲立在湖泊边的周晓川，还真有那么几分飘飘欲仙的感觉。

很可惜，关芷歆这会儿根本就没有心思欣赏他的形象，只是冷笑道：“你这是想要招降收服我？”

“没错。”周晓川点头承认道。

“做梦！”关芷歆恨得咬牙切齿：“你坏了我金蛇剑派数百年基业，还想让我跟着你为虎作伥？没门！我关芷歆虽然是一介女流，但骨气还是有的，绝对不会像马兴煌和金蛇九剑那样，为了活命不惜出卖自己的宗派。”

虽然周晓川已经收回了点在她眉心处的右手，但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刚才跟周晓川的交手，已经让她清楚认识到了两人的差距。此刻动手，甭说是击杀周晓川，就连夺路而逃的机会也不大。

周晓川注视着关芷歆的眼睛，似乎想要透过眼睛看清楚她的内心世界。片刻之后，他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的选择没错，马兴煌的选择也没错，你们都是为了金蛇剑派。至于哪一个选择对金蛇剑派未来的路更有益，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还是交给时间来验证吧……”

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周晓川不再搭理关芷歆，转身朝着省音乐学院大礼堂的方向走去。

“这……这算怎么一回事？”

关芷歆怎么也没有想到，周晓川居然就这样转身走了。她一下子就傻眼了，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才好。

喂喂，你要不要走的这样洒脱啊？还真打算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今天可是来暗杀你的啊，就算你不杀我，好歹也要殴打凌辱一番吧？怎么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我呢？这……这不科学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