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到,她从自己进宫时写起,将自己和离灏凌之间的点点滴滴,一一写在了信里。
看完颜妃的信,袁修月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轻轻一叹,她深凝着灵床上的颜如雪,心中感慨万千。
她一直都知,颜如雪是爱惨了离灏凌的。
但却直到今日才知,就如当初离灏凌将她从雪里挖出一般,那年御花园中,他那双朝颜如雪伸出的手,还有他温润的笑,温暖了她的人,也让她失了心。
爱,是自私的,也让人越发贪婪。
就因为颜如雪爱他,所以才有了日后的种种。
宫中争斗,从来都与权势争斗,分离不开。
但颜如雪所做的一切,却全都源自于自己心里那份爱的执念。
就如她在信中所说,她在宫中纵然再如何得宠,自己的母家,却中规中矩,并未因此壮大分毫。
就连她的死的理由,也让人忍不住唏嘘。
她说,忘情蛊毒是她所投,但她却害了自己心爱的人,她怕日后,自己的爱人死去,会觉得孤单,会与她断了所有的缘分,所以……她现在便去奈何桥上等他!
死了!
再不会作恶,再没有呼吸!
大约可以体会颜妃临死时那种心凉和绝望,凝视颜如雪许久之后,袁修月终是悠悠一叹:“在宫外找个地方,把她葬了吧……”她即便在奈何桥上,也终究等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了!
“皇后娘娘!”
以为自己听错了,翠儿的脸上,满是不确定。
方才,她可是还说要把颜妃挫骨扬灰啊!
视线,仍旧停落在颜如雪身上,袁修月的唇角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不是你不好,而是你不是他生命里对的那个人!”
“娘娘!”
凝着袁修月嘴边的苦笑,汀兰忍不住皱紧眉头。
“走吧!”
淡淡转身,不再看颜如雪一眼,也不曾回头去看过翠儿,袁修月扬眉挺胸,伸手搭在汀兰腕上,缓步出了墨菊阁。
因为颜如雪,她和离灏凌的情路,几经蹉跎。
但是现在,她只可怜她。
她的情路,再如何艰辛,如今也已然与心爱之人终成眷属,而颜如雪……她只是个得不到真爱的可怜女子罢了!
——
出了墨菊阁,袁修月重新登上凤辇。
在凤辇外等了许久,仍不见她有什么吩咐,汀兰忍不住出声问道:“皇后娘娘,我们此刻可是要返回稷山?”
“不必了!皇上如今,应该已然下了稷山,若我猜的没错,他此刻已然身在福宁宫。”终是开口轻叹一声,袁修月悠悠说道:“去福宁宫吧!”
虽然,昨日在解毒之后,她便命人将离灏凌毒解的好消息去禀报了钟太后,但毕竟是亲生母亲,如今也已然冰释前嫌,此刻他应该早已下了稷山,前往福宁宫与钟太后请安。
时候不长,凤辇在福宁宫门前停驻。
与袁修月所料丝毫不差,离灏凌所乘坐的龙辇,早已停在门前。
一路由汀兰扶着进了大殿。
见大殿里,钟太后与离灏凌并肩而坐,并亲昵的拉着他的手在笑说着什么,袁修月心下一暖,含笑上前福身:“臣妾参见皇上!给母后请安!”
“皇后来了!”
慈爱的笑,毫不吝啬的挂在脸上,钟太后对袁修月招了招手,“快来哀家这里!”
轻笑了笑,袁修月缓步上前。
“皇后!”
深看袁修月一眼,钟太后意味良多道:“方才皇帝与哀家提议,将宫中妃位一并撤去,日后在这离宫主子,只你一位皇后足矣!
”
闻言,袁修月轻蹙了蹙眉头。
嗔怪着瞥了眼离灏凌,她迎着钟太后满是探寻的眼光,心思微转道:“此事皇上倒是与儿臣提起过,不过臣妾的意思是,事关后宫,一切还得听母后的!”
听袁修月这么说,钟太后眼底的锐光顿减。
轻笑着点了点头,她微眯着双眼道:“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如今既是皇上要这么做,哀家自然不会横加阻拦,不过依着哀家的意思么……但凡宫中有位分者,可以留下,日后离宫之中,不再选入新妃!”
觉得钟太后的话,说的有理,袁修月轻点了点头:“儿臣听母后便是!”
“不过……”
微微眯起的双眼中,精光乍现,钟太后一手拉着离灏凌的手,一手拉过袁修月的手,将两人的手交握到一起,语气中不无威胁意味:“我离国子嗣稀薄,如今唯佑儿一根独苗,若皇上不再临幸其她妃嫔,日后这传宗接代之时,便全都要皇后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