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与董将军和牛将军皆有交情,如今董越将军身死,我主心中虽痛,却也不愿加害牛将军,只是希望能将此事说开,另外也希望能与两位将军商议为太师复仇之事!”董越对着张济躬身道。
段煨闻言有些迟疑,张济见状对着姜叙笑道:“小将军一路奔波,且去偏帐歇息一番,此事事关重大,我等也需与众将商议一番。”
“喏!”姜叙点头答应一声,犹豫了一下,对着段煨躬身道:“我主已经率军出发,准备自华阴与将军会师,一同渡河前往安邑。”
“放肆,你在威胁我等?”张济闻言一拍桌案,怒目看向姜叙道。
“末将绝无此意!”姜叙连忙摇头道:“只是事关重大,为免不必要的误会,还请将军早做决定,也好让末将回去复命,将军若是不愿,我主便准备在潼关渡河,以免两家生了冲突。”
姜叙如此一说,段煨和张济面色方才缓和了一些。
段煨点头道:“小将军且去歇息,兹事体大,待我与众将商议过后再于你答复!”
“末将告退!”姜叙点点头,对着两人一礼过后,才缓步退出军帐,跟着等在帐外的亲卫前去帐中歇息,吃些食物。
姜叙一走,段煨顿时愁眉不展,他不想出兵,就算吕布说的是前去讨个说法,但若自己也去了,牛辅会怎么看?会否认为是自己联合外人来逼迫他就范?
恶了牛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说是和谈商议,但谁知道会不会打起来,一旦打起来,自己帮谁?另外吕布与董越关系如何他不知道,但吕布跟牛辅的关系其实是十分不错的,这次相邀,会否是两人联手给自己设的局,意图夺自己兵权而来?
若是如此,那自己可得小心一些。
“将军可是不愿与那吕布联手?”张济调到段煨麾下也有一段时间了,对段煨的性格还是摸的比较清楚地。
“董越已死,何必再为此事追究?”段煨点点头道:“况且如今朝廷号令不明,关中动荡,此时我等再发生内讧,岂非亲者恨仇者快?”
张济虽然觉得这想法有些太过畏缩,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看着段煨道:“若是如此,将军直接拒绝便是。”
段煨闻言叹了口气道:“那吕布官爵还在我之上,如今又是打着为太师复仇的旗号,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他,如今亲自递上拜帖,依足了礼数,我却直接拒绝,这不太好吧。”
吕布的本事就算没亲眼见过,也绝对听过,听说那人是个火爆脾气,若是翻脸的话,自己可未必扛得住。
说白了,既不想冒险,又不想得罪吕布,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守在这华阴,坐观局势变化,等局势明朗了再选择接下来该怎么做。
张济有些头疼的点点头,他跟吕布有过几面之缘,态度怎样且不说,单是那张好像从不会笑的脸,就很有压迫感,让人望而生畏。
没有深交,不知道对方性格如何,但听说当初胡轸背后阴了他,随后投降关东军后,吕布本已突围而出,脱离了关东军的追杀,接过第二天又单枪匹马杀回去将胡轸给砍了,这显然不是什么太讲理的好脾气,这么个人,能不得罪自然是不得罪的好。
张济突然道:“既然吕将军说了为避免误会,会在潼关等候,那岂非是说吕将军已有被将军拒绝的准备?”
段煨摇头道:“话虽如此,但这直接拒绝也实在太……”
张济来回踱了几步后,转身看向段煨道:“据末将所知,太师被害之后,朝廷就再未往渑池送过军粮。”
段煨点点头,长安要往渑池送军粮,必过弘农的,自董卓出事之后,长安就再没往弘农送过军粮。
张济笑道:“这便简单了,如今渑池军怕是十分缺粮,我等与那姜叙商议一番,看是否可以出些粮草,名义上答应吕将军,但渑池已无人守备,我等驻守在此还要防备关东诸侯趁乱来袭,所以我们继续驻守在此,只在粮草上给予支援,将军看如何?”
段煨闻言目光一亮,弘农可是块富庶之地,那些地方豪绅为了免遭兵患,粮草都会送一些上来的,他们这路兵马至少是不必担心粮草不够的。
“好,便劳烦伯淼去与那姜叙商议,若是愿意,我愿意以粮草支援,吕将军也可连同我名义一同去与牛辅说。”段煨笑道。
“末将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