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管何欢的死活干啥?还不快来帮忙把这车厢打开!”
孙烟袋提着灯笼,这群狗腿子七手八脚费了老大的劲才将变形的车门打开,他探头一瞧,吓出了一身冷汗——
太特么可怕了!
里面两个人都血糊糊的,可千万别死在我家里了呀!
“快把少爷弄出来,王东,你速速去请大夫,请最近的孙大夫!”
“张林,你速速回府去禀报老爷,这事儿可别想瞒住!”
“都特么小心点,去抱一床被子……不,这床老子征用了,把少爷弄出来放在床上!”
周阎王的护卫头领孙大路此刻发号着施令,一群狗腿子将血糊糊的周阎王从马车里给拖了出来,一个个看见了都心肝儿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特么的,还能救?
这周阎王要是死了,咱们这些人可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可是周巡查使的独苗!
他还是曹刺吏最疼爱的外孙!
这二位随便找个由头就可以将他们弄入大狱,一辈子生不如死甭想出来!
要不要跑路?
就在所有人看向孙大路的时候,周阎王睁开了眼睛。
“……痛!”
孙大路大喜,刚才他也在琢磨啊,现在看来周阎王还能救,那就赶紧救!
“将少爷放在床上,再去一个人催催孙大夫!”
……
……
周府。
曹不动阴沉着脸,过两天周作就要去上京,此去上京有两件重大的事——受举荐而面圣,再一个就是拜访户部尚书章大人。
这两件事办下来,曹家就和章家有了关系,在这大辰官场,曹家和周家就有了一个强大的靠山!
自己会坐上北凉府府台的位置,周作他爹周扬也能坐上这凉州刺吏的位置。
这是多么关键的一局棋啊!
老夫苦心经营多年,好不容易才攀上了章大人的关系……虽然他那七女章玉兰生得丑陋还有残疾,可这又有何妨?
好好的一局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破了!
周作……你喝泥马的花酒!
你误了老子的大事啊!
万幸的是他还带着那艺伎,幸亏那艺伎垫在下面,不然这地方现在就该布置灵堂了!
那么这件事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使了手段?
“来人,请贼曹从事任大人前来!”
无论如何得好生查查,在这节骨眼上,可万万不能大意!
很快,负责查案的贼曹从事任平来到了周府,“下官已经派了最有经验的捕快去了事发现场,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嗯,本官这外孙是从兰瑰坊出来的,你可得要多用点心!”
“下官遵命!”
任平转身离去,这时孙大夫和周扬走了出来。
“如何了?”
“少爷福大命大,多为皮肉之伤,未曾有骨折之相,小人已经为少爷清理了伤口,敷上了草药,只需静养数日,便可康复!”
曹不动看了看周扬,周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赏金……百两!你也别回去了,这些日子就在这府上照料少爷!”
“小人遵命!”
曹不动这才放下了心来,对周扬说道:“如此……我明日修书一封给章大人说明缘由,请章大人宽限半月。”
“你记住,周作好了之后,不可让他再去那花柳之地,误事啊!”
曹不动话音刚落,房间里陡然响起了女人的哭叫声:“啊……儿啊,你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