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反正是不会担心将来你继承大位后,会弄得大汉民不聊生,虽然做不到我这个程度,但是也能算是有些作为的守成之君了...说不准,在以后那些烂人的口中,你的成就还会高与我呢!”
….刘长抚摸着胡须,又认真的说道:“我也不是临时起意。”
“现在还是两三代而已,大有可为,若是按着你说的,别忘了,那些平民士子的力量会增加,难道权贵的就不会吗?再过百年,只怕上下的观念都已经深入人心了,到时候再说你祖上乃是屠户,他们都能找到一万个理由来反对,保不准还会给我阿父那个老昏君也编一套出身,说他不是什么亭长,而是哪个神灵下凡,或者祖上是何等大户之类的....有些事,还是趁着没有根深蒂固的时候就来一刀吧,就算砍不死,砍成重伤了也好收拾。”
“包括你所说的女子求学获爵为官的事情,要是百年后你再提出来,怕是群臣都要撞死在你面前了...”
“有些疾病,越往后拖,就越是难以治愈啊。”
刘长缓缓说着,刘安顿时惊醒,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阿父做事,永远都是雷厉风行,急功近利之名,无人不知,就连刘安都觉得,自己这个阿父太在意功劳了,为了功德所做出来的事情简直令人发指,恨不得将几千年的事情都在一天内办好,可是在此刻,刘安却忽然意识到,阿父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外人并不能理解而已。
父子两人难得有了一次坦诚的机会。
刘安挠着头,“阿父啊...虽然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您抓了仲父,姨大母此刻定然已经到了长乐宫,舞阳侯还在长安,他肯定也在皇宫门口....还有那张侈,哎,姑母虽然不是他的亲母,却是将他抚养长大的,只怕她稍后也得前来...这些人是至亲,又是长辈,这可如何是好啊??”
“哼,怕什么,他们难道还能凌驾在君王之上吗?”
刘长很是不屑。
“您是不怕,关上大门,不许任何人进来,谁都拿您没有办法,可我呢??您让我来负责这件事,我这一出门,怕是就要被长辈们给围住了,我该怎么办啊??”
“若都是同辈也就算了,可那些都是我的长辈啊,难道我还真的要按着您说的处死他们不成??”
刘长很是不悦,“刚才还夸了你,怎么现在又开始犯蠢了?你怕他们做什么,我还没死呢,不可胆怯!
”
刘安心里真的是有一万个槽想要吐,这是胆怯的问题吗??
别人都不说,就是姑母刘乐,她抓住自己让自己放人,自己能怎么办??告诉她自己的阿父是皇帝??强令将她下狱??处死她??自己又没疯!
!
可刘长显然是没有打算给刘安出谋划策的。
他又严肃的说道:“反正这些人是不能轻易释放的,王高这个老头,眼里只有学问,不在乎学生,这样的人不配待在太学,让他滚去夏国!至于市人,这厮整日盯着那些学术争锋,如今更是天天跟好友们饮酒,不干正事,也不能轻易释放,罢免他的爵位,让他滚去北庭国放马去!至于张侈,这厮身为我的犹子,居然做出这般天怒人怨的事情,逼杀同窗,何以能饶恕?处死!
….”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入豪族,但是你不能入他们,你还不够资格,所以,出了这个门,你就是反对我入豪族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到时候,你只管反对我就好了,不要怕受到处罚,早早将那些人团聚到自己身边...”
“您是说像陆公那样?”
“咳,急着就好,去处置吧!
”
刘安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若是姑母....”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物,靠近点,我教你如何去做....”
刘长让刘安靠近了自己,在他耳边吩咐了起来。
当刘安走出厚德殿的时候,吕禄勐地抓住了刘安的手。
“安,陛下是如何处置那些人的?要处死市人马?”
吕禄看起来是真的有些担忧。
刘安想了片刻,也没有隐瞒,直说道:“阿父说要罢免仲父,去北庭国,王高被流放夏国,张侈可能要被处死了,还有平阳侯子曹奇,阿父让他去陇西服徭役...”
吕禄松了一口气,“那还好,市人不是故意不受理的,先前太学闹出了事,王高逼走了很多人,他在忙着操办这件事,实在是冤枉...去北庭国也好。”
吕禄忽然反应过来,“曹奇是什么情况??他也参与了??”
“哦,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挂名在太学,又一直没去太学的事情被阿父知道了吧,反正阿父是怒不可遏,下令让他去陇西服两年徭役...”
“这样啊...对了,告诉你一声,我姑母此刻就在皇后那边,你可得小心点...”
“我知道了,阿父已经交代过了。”
..........
“大母!
!”
当刘安撞进寿殿的时候,吕后可谓是目瞪口呆,她瞪了刘安一眼,“你怎么也开始学你阿父那一套了?”
“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这样的吓唬!”
“坐下来吧。”
刘安很是乖巧的坐在了一旁,低着头,只是叹息。
看着刘安这副模样,吕后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别在这里学你的阿父!那混账玩意真的是好的不教,只教这种...算了,你说吧,有什么事啊?直说就好,你若是敢学你阿父跟我哭诉,我现在就把你轰出去!”
刘安顿时挺起了身体,“大母...太学里的事情,您知道了吗?”
“知道了些...但是不详细。”
“我来与您说!”
ps:诸位群贤,何以不投票呢?
历史系之狼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