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忍着惊怒直接扯过他的胳膊,连拉带扯的将他给弄进床里边,抖过被子直接将他从头到脚兜上,而后猛地拉死床帐。
折身往屏风那处快走,边捞过外衣披上,边尽力平静的冲着房门口道:“春杏,你进来下。”
“嗳。”
春杏应了声,就从外打开了房门。
林苑顺着房门的方向,毫不意外见着了外头端着盥洗用具的下人们。
“把门关上。”
春杏诧异了下。却也没多问,进来后就听话的将房门关好。
一转头,待见他们家姑娘简单披了见外裳,散发赤足的立在屏风前,不免惊呼了下。
“啊姑娘,您怎么赤足下地了?这天冷了,您可莫着了凉。”
林苑摇摇头。深吸口气后,抬手示意她近前。
“莫喊。”林苑压低声音嘱咐了声。揉了揉额头后,又道:“算了,你捂住嘴罢。”
春杏依言捂了嘴,心中自然是存有疑惑。
林苑拉着她转过屏风,朝床内方向示意了下。
春杏狐疑看去。下一刻暴睁双目,连声骇气,浑身觳觫!
“一会出去,告诉他们我得多躺会,不急着起身。你寻个由头,将院里的下人都打发远些,不得靠近窗户这里。”
春杏是听没明白了,可此时却双腿发软,难以镇定下来。
“姑娘,那,那是……”
林苑沉了眼:“是晋世子。”
春杏又是骇吸口气,又惊又怕又气又怒。
晋世子是如何混进他们姑娘房里来的!
他怎能这般无法无天!
关键是这要让人给撞个正着,那他们姑娘真是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春杏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替他们姑娘想出万无一失的好法子,来应付现在这个局面。
“别怕,你只管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便是。”
待春杏勉强收拾好情绪拉开房门出去后,林苑在原地站了会让自己冷静了下,而后转身往床边这来。
晋滁正陷在馨香柔软的被褥中,只觉得恍若梦中。不,便是在梦中,他也从未梦见他进了阿苑的闺房,还躺了她的床榻,盖了她刚用过的衾被。
柔软的被褥中皆是她的清甜气息。他置身其中,鼻间萦绕着她的气息,只觉得心跳加快,醉魂酥骨,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起来。
林苑一把掀开被子的时候,晋滁恰抬眸看了过来。
细长的眸子尚带迷离,目若桃花,潋滟生辉,犹若带着醉人的情波。
“晋世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
立在床边的女子,又冷又冰的一句质问,瞬间将晋滁旖旎的情思浇灭了大半。
他猛地坐起了身,对着她咬牙怒笑:“阿苑竟然还敢问我?我倒也要问上一句,你应我的生辰礼何在?书信何在?我亲自来索要了!”
林苑看着他不语。
晋滁呵了声,怒意染了眸:“可是烧毁了罢!我满心欢喜的将书信还了你,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堆灰烬,你当真是狠心。”
“你骗我阿苑,你骗我!”
林苑朝窗外的方向看过一眼,而后抬手掠了掠鬓发。
“晋世子,你使劲嚷,使劲喊,最好把我院里所有下人,可以的话把府上所有人都弄来,让他们都瞧我笑话,骂我无耻。” 林苑直直看他:“到时候我就直接拿三尺白绫,死你面前可成?”
闯女子闺房终究是他理亏,闻言他气势弱了几分。
“你莫说些话激我!大不了今个,我就直接拉了你入宫,请旨赐婚去。”
林苑深吸口气,逼自己压着火气,而后看他道:“大概是我三哥没跟你说清楚罢,那今日我就当面再说一遍。”
压根不理会他骤然变得脸色,她直截了当的开口:“晋世子,我是真的觉得我们不合适。所以,散了罢。”
一语毕,晋滁勃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