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位赵招摇在中州史册上,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中州多美人,个个耀眼至极,风华无双,有美貌,有才能,更有实力,赵招摇便是其中之一。
她出生于南疆世家,父亲是世家掌权者,前面已有两位兄长,她母亲怀她时,全家都希望是个女孩。赵招摇一出生,她父亲抱了抱她,当机立断提笔挥毫,写下招摇二字,希望她活得热烈,一生招摇。
只是人不如名,赵招摇是典型的安静娴和的性子,说话温柔,对人对事都十分有耐心,像一朵静静开在背阳处的茉莉花,幽静,清香,有自己的坚持。
她长大后,很快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比试台上,被她击败的人不知多少,甚至垣安,妖月等人都跟她碰过招。
皎皎跟她玩得不错,每次跟淞远闹矛盾,冷战不搭理人的时候,就常往南疆一跑,招摇招摇的叫唤。宋玲珑和妖月一个古灵精怪,一个直爽率性,听说她跟淞远吵架了,一个个稀奇得不行,捣鼓着她说完之后,捏着她的小脸笑得不行。
赵招摇不这样,她安安静静地听,等皎皎诉完苦水,又耐心而细致地给她分析问题。
这样一来二去的,这位赵招摇也跟尘游宫的几位保持了相当不错的关系。
这样的性格,很难不让人喜欢。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中州末,妖月和婆娑带着中正十二司和私狱的人,踏进了赵招摇的家门。
偌大的世家,在中州大地上屹立无数年,上上下下数千人,上至掌权者,下至伺候的从侍,一个也没逃过,统统收押,哀嚎求饶声遍野。
妖月亲自带着人去了赵招摇的院子,她皱着眉,并未让人先进去扣人,而是自己先抬步跨了进去。
赵招摇坐在院子里,听着外面闹天闹地的动静,一张温婉秀气的脸全白了,她与妖月对视时,嘴角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妖月重重地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如往常一样,坐到赵招摇的对面。因为受了帝王之令,她今日穿上了银白的甲衣,束着高高的马尾,英姿飒爽,风度不凡。
“招摇,这件事,善了不了。”有些话,说出来实在太残忍,妖月将手中握着的竹简递到她手边,道:“你看看吧。”
赵招摇一言不发,将竹简展开看了。
字字句句,明明白白,无可狡辩。
赵家嫡系两位掌权的公子,供养着血虫。
那两位,正是赵招摇的兄长。
“凡沾惹血虫的世家,所有嫡系,全部收押,打为叛族,听候君主发落。”妖月道:“玲珑知道你不会,可你的两个哥哥,将你们害了。”
“招摇,你得跟我走一趟。”
“这是君主的命令。”
这些世家,平素威风八面,甚至觉得自己有翻天覆地之能,可真正大难临头,发现在皇权之下,所谓世家,不过是一盆散沙。
赵家倒了,所有嫡系旁系,但凡管了点事的,全部入狱。
狱中,宋玲珑去看了赵招摇。
宋玲珑虽为帝后,但与君主同尊,共同执政掌权,手下私狱和长老团,是唯一可以与中正十二司抗衡的势力。
赵招摇心知肚明,自己未曾受刑,未曾被用剥夺术探取记忆,全是因为眼前之人的手下留情,恻隐之心。
昔日的天之骄女,跪在污秽的地面上,郑重其事地朝宋玲珑行礼,不为自己求情半句。
——“臣之兄长犯下滔天罪过,残害民生,触犯君威,死不悔改,臣,无颜见殿下。”
——“臣愿自封进馆,镇压剑冢叛族,直至中州平乱。”
宋玲珑将她扶起来,应了她一个“准”字。
作为旧友,她离去前,还曾在赵招摇的掌心中写了一个字。
赦。
赵招摇留下来,用己身修为镇噩乱,宋玲珑则替她保住了赵家无辜稚子。
中州史书上,关于这位赵家姑娘的记载,寥寥几笔,开头尽是惊艳,结尾全是遗憾。
宋昀诃见棺椁中没有动静,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听见,听进去了几句,他再次抱了抱拳,道:“打扰前辈沉睡,晚辈这便告辞。”
说完,他转身。
“……里屋。”棺椁中的声线婉转,带着些才从沉睡中醒来的沙哑意味:“里屋放着你们要找的东西。”
宋昀诃迟疑地停下脚步。
“遗迹。”红色的棺椁轻轻震颤了下,传出来的声音比春水更温柔,“赵家的东西,你们拿走。”
她话音刚落,整个湖底突然山摇地动,湖水倒灌,卷起滔天巨浪。
宋昀诃站立不稳,扶住了手边一棵古树。
门槛外,伍斐压低了的惊呼传来。
那口棺椁突然升腾而起,重重地落在整片湖底的结界之中,一股强大无匹,锐意至极的灵力气浪横扫湖底蠢蠢欲动的邪气。
湖底,不知是谁突然轻轻呢喃了句。
“帝陵开启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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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一根红线引发的惨案》
文案:
作为月老府唯一接班人,红线仙子每日每夜忙到脚不沾地,就等着那月下老头儿哪天嗝屁在酒坛子里,好继承他的仙位,翻身农奴把歌唱。
可红线没想到的是,比自己上司命更硬的,是自己自己编的红绳。
死死栓在天族面瘫太子的脚上,以致让人太子千年都光着一条棍儿!
红线挠头认错:嗯、额……小仙会解开的,求殿下别去告状……
言烨凉凉地瞟了她一眼:抬脚。
红线:嗯……嗯?!殿下,别啊殿下,等等!解不开也别把小仙一起栓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