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十万唐军虽众,却还不足以驰平我北汉。诸公畏唐王,实畏其手中百万之雄师,恐唐王举旗讨伐,我北汉国祚甭坏。
但以祝彪之见,唐王之军并不足为虑。因北疆乃大周之北疆,非唐王之北疆,权谋策划,无论是大周当今圣上,还是当今太子,皆会安插人手布于北疆军民政务之中。唐王若想讨平我北汉,怕他大军一时半会儿动不起来。
而过时间之后,即使唐王聚集起军队,神都御旨应该也已经到了。除非他想立刻举兵造反,否则唐军无忧。”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地步,祝彪是看清楚。大周皇上一翘辫,又一次‘五王之乱’肯定上演。唐王就是那‘五王’之一。而北汉近年来的连遭重创以及十分有可能的铁牌组织,那就是唐王为削弱北汉这个‘正统流’——神都太子坚定拥护者的辛辣手段。
大乱并起时,唐军要放心南下,北隅六国就必须收拾妥当。所以才会有了这发生的一些列因果……
中山国即将要大举北侵,王上一度吐血昏迷
同样的消息,对于高守训等人来说,无疑是当头重击;但对于姬锟、姬奉等四位来说,却是天降甘露。
作为有心角逐大位的王子,于都城内建立一些秘密消息渠道是必不可少的;而姬锟、姬奉等四人的眼下无论哪一家的,这些ri子都炯炯有神的密切注意着宫中与两府的动静。
在得知三公九卿、六部武将,齐聚丞相府政事堂会议的时候,这四位马上便料到发生了大事。随后议事结束,礼部尚书将消息通报过去,知道了事情原委的四个人全都欣喜若狂。
“此乃天意!此乃天意!”
如若王上病逝之时,大汉北有胡虏之祸,南临中山国之险,这样的时刻,人心自然是思立长君。自己单在人心上就压过了东宫。届时,即便是采取了激烈手段,举国上下遭遇的阻力也会少上许多许多。
这不是“天命所归”又是什么?!
而退一万步讲,势难搬回,东宫继位,内忧外患之际他们也绝不敢轻易动自己,xing命可保,富贵依旧无忧。争夺大位的风险xing一下子就降低到了可以忽略成本不计的地步了。
二王子姬锟,与太子一母同胞所出。太子去后,即嫡又长,身份较之王长孙并不见逊se,自也是四位殿下里势力最重者。
“高守训不要人把消息禀报父王,自己……似乎可以从中透丝风儿去……”
确如姬锟等人所料,中山国的异动,几乎吸引去了朝廷所有重臣的全部注意力。自政事堂议事的当晚起,高守训、蔡珽慎在禀报太子妃后,便以王上疾重重臣宿卫之名,开始轮流在王宫守夜,以备“非常”。他们防范的,倒也不是四位殿下,而借着这个名义,掌控王宫细情。北平城可以乱,但王宫决不能乱。再加之,万一王上离世,有重臣在旁,遗诏的公正xing也可得到认可。
这些举措并没有招来怀疑,汉王的病情已向全国公开了,朝野上下都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两府的举动,不过是让世人知道王上的病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都城里很快就因此出现了些谣言,百姓也都心怀忐忑,但市井总的来说还算平静,还不至于惊慌失措,人心惶惶的地步。
这个时候,只有知道内情的重臣们才会感到紧张。中山国五百年中都始终不是北汉的威胁,南部三州的城池无论是坚固还是高度,对比北方来都远逊之。战备更是不可相比!
是以战事若真的打响,南部三州都会有遭劫难。
且北汉大后方受到了威胁,钱粮重地受到了威胁,本就已经严重不足的赋税钱粮缺口来年当会更加拉大,这简直就是在北汉这座已经摇摇yu坠的房屋上,再重重的揣上一脚。
三月初七,高守训请奏汉王,王室内帑并入国库,初八,汉王诏准。当ri太子妃下旨,东宫开支消减一半,捐珠宝首饰十箱,以充国库。
初十,北平城举城权贵豪商捐物纳财,ri筹集谷粮七万三千石,铜铁十一万斤,战马七百匹,驽马两千匹,金银一百二十二万余两……
最后者中就有祝彪捐赠的十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