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祝彪的感觉中,此人实力只能是三流超出一些,距离二流都有老大一截呢,在场中的二十八人里绝对倒数。倒也怪不得他第一个撂倒了。
虽然实力能突破三流,无论内外家都有内家功法习练,可是如此寒冷的气候下,下半身子浸的湿透,池水冰冷刺骨,中间只喝一碗姜汤,站军姿前就已经在寒风里站立了两三刻钟,再站军姿,支撑不住也不是稀罕的事儿。
不是学员不争气,而只可说是作训的太变态。
王广不为所动,一名学员代表不了全部,他自有场地旁的医护人员照料。王广不动,别的学员也没一人敢动……直到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三个……
短短的半盏茶时间里,十三名学员倒地了。王广依旧没动,又过了几分钟,第十四个!“解散。”看着僵硬的几乎迈不动脚步的十四名队员,王广笑了,“每人加一分。”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服从命令必须练就坚强的意志,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下都保持镇定、坚决执行命令的顽强意志。这一点,不管是低班、中班,亦或是人经常凑不齐的高班,皆如此。
天色发暗时候,祝彪回到了上将军府。校场将士那震耳的欢呼声似乎还在他耳旁徘徊。
晚上,家里第一次吃了一座团圆饭,连宋滢竹都上席了。托宋家父女一路护送的福,祝母是算接受了宋滢竹了。当然。这是在易容中的宋滢竹。
而单玉屏,自身为正室,又有宝宝护身,对宋滢竹的提防无形中就比原先弱了一半去。也是接受了的。
原先的四口人变成了五口,祝母甚至都琢磨着什么时候给宋滢竹补办一场酒席。即使不大张旗鼓的,自家亲近人也该贺一贺的。且不说祝彪眼下的地位,是可以有平妻的。
“娘!”祝彪额头险些都留下冷汗了。如果真办事儿,宋雁南那老头还不待再带着他闺女远走高飞啊。
不过还好,祝母的话题转瞬就又移向了祝采儿。“你说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该沉下心静一静了。女人这一辈子……”
正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鄙视祝彪的祝采儿一下中枪,再没闲心来‘瞩目’自己大哥了。
“咱们家还是根底浅!”祝彪并没有趁机‘嘲弄’小妹,反而是感慨良多的叹了声气。本来有易北候府牵线搭桥,只要祝彪慢慢的发展下去总可以也让祝家变成‘八爪蜘蛛’,关系网铺遍整个北汉。可是现在一跟王室不愉快。除了蔡珽慎蔡太尉还一直跟祝家紧密相连,其余的,全撇开交情了。
没有这些关系脉络在,祝彪上那里给自己寻个好妹婿去啊?就像祝母一样,祝彪可也从没打算把小妹嫁入江湖的。而且现今的北汉江湖,跟北汉朝堂哪里有什么分别啊。穆家刚刚在九曲剑派里越到顶层,就又被打落下去了。虽然九曲剑派不敢做的太过分。但情形骤变却是不可逆转的。
祝彪心情瞬间就坏了来,手中的酒杯不经意间受力就微微大了些,就全然碎成了粉末。还好他反应快,九阴内力立刻吐出。不等酒杯碎末落下就又重新将之冻在了一块。
不过一切都是一瞬间,祝彪半点都没在外表露出来。话音落下继而就又宽宽的一笑,“那些豪门权贵不敢沾染祝家,咱们也不用贴着脸去求他们。从来纨绔少伟男!
祝家既起于微末。我看妹婿也是良家子出身的好。
中原已经兵戈大起,唐王麾下将兵数百万。占地五千里,大战一兴自会有无数文武英才展露头角,小妹到时不要挑花眼了才好!”
不说已经达成的秘密协定,单说唐汉一体,祝彪就是想不给唐王卖力都不行的啊。
晚上回到院里,单玉屏依旧没有忘掉小妹的事。祝彪虽然席间遮掩的很好,没露出一丝沉闷之色,但小妹眼看二十了,还没个着落,事情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人心头。之前还有祝彪无后这个事儿给她顶着,现在……
叫人抱了斌斌过来,单玉屏这里便亲自倒了热茶来端到祝彪前头,笑道:“今天席面有些腻了,只怪这个时候没什么新鲜的菜蔬,你喝杯茶去去油腥。我让人在里头加了上好的黄菊,甘皮,是可以清热去腻,止渴生津的。”
说着,轻轻揭开盖子,一股子菊香裹在茶香里头扑面而来。祝彪伸手接过来,见青瓷盖碗之中茶色微黄,茶水通透清澈的。
“小妹的事儿你不用挂急,最迟明年,我定要寻个满意的妹婿。”
“那也要小妹满意才行。”
“这是当然了。她若不满意,天王老子下凡也不行。”
“大小姐活泼灵俏,性格开朗,可不能找个闷闷的东郭,最好家里也不要有什么长辈。”抱着斌斌的诺兰一旁插着口。
“就跟云飞一样?”看着脸颊瞬间娇红的诺兰,满屋子人都笑了。
“姑爷就爱操些闲心。自己儿子的大名都没起呢。”被笑的有些窘迫的诺兰,咬着牙反击。
与舒兰一样,俩个都是伶牙俐齿的。当初在易北候府里,单玉屏可都是靠着这俩丫头放嘴炮的。
儿子的大名?!
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祝彪有些挠头。是按辈分来呢?还是按单字?他自己说是喜欢单字的,不仅因为前世,更因为今世祝彪这个名字也没按辈分起。
按辈分?
“淳。”
“泽。”
祝,古代指男巫,也用于表示良好愿望。火旁!
淳,字有两义,其一指人之质朴和敦厚,如“淳良”。另一指事物之大。
泽,字之本义指水汇聚或水草丛生之地,又引申指恩德或恩泽。
“就叫祝淳吧!”想来的两个字中,祝彪觉得还是‘淳’字更好。
单玉屏眼睛懵懵的看着祝彪,没想到自己宝贝儿子的起名就这么轻易地给定下来了。
“奴婢去禀告老夫人,姑爷给小少爷起名了。”舒兰、诺兰对视了一眼,舒兰付了一下身转去就奔出去。
“哇,哇……”抱在祝彪怀里的小孩突然大哭了起来。
“哦,哦,宝宝不哭……”单玉屏起身急接过孩子,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抚着,片刻孩子就已经停了哭声。
诺兰过来,拿起一只青瓷小碗,先将外间砂锅中煮沸的米汤盛了半盏,恭敬地放到单玉屏面前,一股迥异的清香顷刻溢满房间。
碧梗银丝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