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啊,往这里打,打掉你的种!”秦雨青胆大到指着肚子吼郑明俨,她打算以后就和郑明俨豁出面子,用这大闹建安厅的方法暂时保护着不想说话的董友姑。
郑明俨还真打了她一掌:“你别得意,给我好好护着我的孩子。我告诉你,要事没这孩子,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五夫人笑话:“这两位不是曾经爱得死去活来,誓死相随的一对吗?我还看好你们能经得起几年的考验,没想到一年不到,这所谓的爱呀,情呀,就被磨光了。”
秦雨青像个泼妇一样喊街:“天哪,我相公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不如去死了算了。”
“雨青,别闹太大,注意你自己的身体。”郑明俨一面担心着董友姑,一面还怕秦雨青有事。
郑飞黄说他们:“明俨,你和秦雨青给我安静!”
这两个年轻人如此激烈的一唱一和只是被饭桌上的家人当成一场戏,却没能吸引最重要的两个人——郑飞黄和大夫人。
大夫人是铁了心针对董友姑:“友姑,这些日子你话少了,见到长辈也不行礼,不问好,大娘理解你,是不是有孕在身,觉得累了?”
“嗯,累。”董友姑就这么回答。
这让大夫人很不痛快,郑飞黄也暂时放下心里的秦雨青不管,问:“友姑,你是董家大小姐,郑家大少奶奶,说话要有礼数,分寸。刚才是怎么跟大娘说话的?”
“嗯,我知道了。”董友姑无力地回答。
郑明俨看这样下去不行,友姑迟早要露出精神不振的症状,郑明俨急着说:“爹,大娘,我和友姑都吃饱了,先离席了。”
“等等,”大夫人说:“友姑,你心情不好,我理解,女人怀孕都有些,但你这样割伤自己就不对劲了,大娘半辈子都闻所未闻,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心里才放心得下,否则,郑家怎么向你爹娘交代呢?”
“我没病,不要看大夫,要看的话,你自己去看!”董友姑说完这话就一个人回东厢房。
“这友姑,怎么说话的,真是太不像话了,非得请个大夫来。”郑飞黄觉得不对,放下筷子,也不吃饭了。
郑明俨想要追出去,却听五夫人饶舌:“老爷,大夫人,友姑神经兮兮的,是不是脑子不好了。难道是被小满的死吓出了什么痫症?”
“五娘,请您说话尊重他人,注意轻重,也给自己留点余地。”郑明俨凶狠地盯着她,五夫人不敢再说什么。
“明俨,你也对你五娘尊重些。”大夫人说着。
但郑明俨不听这话,他说完一句:“爹,大娘,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照顾,不劳爹和大娘操心!”然后就追着董友姑出去了。
大夫人和郑飞黄做出最后决定:“友姑的所作所为太不正常了,就是头脑不清,必须请个大夫来,郑家的媳妇怎可这个样子?不能耽搁,明日就请大夫!”
秦雨青起身,也没必要闹腾了:“老爷,夫人,各位夫人,奴婢告辞了。”
“今日是天旋地转了吗?该懂礼数的没一句好话,爹娘早死的贱婢却突然端庄和气。秦雨青,你是不是脑子也有问题?”五夫人讽刺,她是不喜欢秦雨青将晦气的郑世袭和自己的儿子郑世默说在一块,真是小心眼。
不过秦雨青无心生气,只想着董友姑明日该怎么办。
在西厢房,董友姑对周福云说:“福云,去一趟的东厢房,告诉大少爷,友姑赴家宴是必不可少的,可我每次这样大闹建安厅,帮她引开老爷和大夫人的视线也不是长久之计。今日老爷和大夫人铁定了,明日要请大夫来看友姑,事情已火烧眉睫,得想个办法。”
“好的。”周福云回答。
“福云,劳烦你看看禾苗怎样了,她被打了十大板,我也没能救她。”鱼泡难得说句关心人的话。
周福云笑了:“难得有情郎。放心,小事,等我回来就可。”
周福云从东厢房回来后,一脸不安:“鱼泡,禾苗还是在跑来跑去照顾大少奶奶,她说这点小伤,对她来说就是蚊子咬而已。只是,雨青,大少奶奶心情很差,一直哭着不要看大夫,说自己没病。大少爷让我转告你,绝不能让大夫来给大少奶奶看病,否则大少奶奶的情绪异常会引起郑家众人对她的不屑和排斥。为保护脆弱不堪的大少奶奶,明日起,卯时之前,趁所有人都未起床,大少爷会带着大少奶奶与禾苗,郑安出去租住旅舍,对郑府的人就说,两人难舍难分,情到深处,不愿大少奶奶受委屈。”
“明俨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秦雨青紧锁眉头。
“大少爷还说了,我和鱼泡要贴身保护你,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这次他难以分身照顾你。不过,每到家宴那晚,大少爷会带着大少奶奶回来一次。”周福云说。
“明俨多虑了,有你和鱼泡,有从前经历过的重重灾难,我完全没事。只是,今日二十九,下次家宴,就是六月初三了。”秦雨青陷入了沉思:住旅舍?明俨要念书,友姑怀着孩子,怎可长期在外,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