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秦雨青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郑明俨。郑明俨牵着秦雨青的手,吻了一下熟睡的董友姑,感激不尽,鼻子也酸了:“若没有你们提前回来,我怕是与你们阴阳两隔了。”
“是友姑急着闹着要回来,我想她是有所感应,可能她自己也不知。是她救了你,她是你的福星。还有郑经,他的屎,帮你把吃下去的毒物呕吐了出来。”秦雨青不再说下去,想笑了。
郑明俨无所谓:“儿子的屎尿救了父亲,有什么好笑的。只是没想到许云宸送了命,世袭被人毒害的证据也没有了,世袭的冤,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天亮后不久,郑明俨,秦雨青,董友姑都穿戴好等着郑飞黄回来,郑世袭也一直没有离开社玖院。
等到辰时,郑飞黄回来了,首先就寻到几日不见的长子郑明俨,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开口即问:“马钱子一事是怎么回事?”郑飞黄坐上了主座:“友姑,秦希仁,你们说。”
“爹,她们已为明俨中毒一事哭得眼泪都干了,而且一夜未睡好。”郑明俨说:“这一切,世袭全知道,让世袭向你解释吧。”
“世袭,你说!”郑飞黄盯着他。
郑世袭叙述完一切后,解释道:“爹,那碗有毒的鱼粥确实是我带给明俨大哥的,可马钱子不是我下的。”
“原来马钱子鱼粥是世袭带来给明俨的,这就很好解释了。”大夫人密切关注社玖院的动静,得知郑飞黄回来了,也就赶紧来了,今日,她终于可以喝郑飞黄一起,以郑家之主的身份坐上社玖院的正座。
郑飞黄烦躁地问:“听夫人的意思,这马钱子毒是世袭下的?”
“不是我,爹,大娘,我没有下毒。”郑世袭要哭出来了。
“世袭,毒不是你下的,我们相信!”大夫人说完后,继续她刚才的说法:“众人皆知,明俨从金门回来后,每日早晚饭都与世袭在社玖院共用。所以,下毒之人就是世袭的同胞哥哥世渡。”
“大娘,世渡二哥为何要下毒?你又有何证据?”郑世袭也管不了什么礼仪尊重了,就这样直接问。
大夫人将郑世渡的把柄说出:“传言世渡觊觎大嫂友姑,若趁此害死了明俨大哥,就可与友姑私相往来了。”
“大娘,你胡说!”董友姑受不了别人一直拿这件事做文章。
“大娘,我不信世渡会这么做。”郑明俨也说。
“明俨,你妻子被人看得垂涎三尺,你都不担心吗?”大夫人刺激郑明俨那根作为男人的神经。
郑明俨没有受她欺骗:“我不管别人如何,我和友姑夫妻恩爱,不会与其他男人有苟且。”
郑飞黄问:“夫人,你说这话,可是损毁他人人品的,可要慎言。”
“老爷,没有理由我不会胡说。”大夫人将郑世渡的把柄列出:“我本不信这样的传言。但容小雪诬告世渡和友姑在山居池戏水,世渡为保友姑清白,竟说他自己与容小雪有染。个中真假,外人难以知晓。后来惊蛰天,友姑最喜爱的山居亭被雷电击碎,世渡不顾右手残废,硬是一砖一瓦地去砌砖,虽没修好,但足见其真情。而明俨一家离开泉州去金门后,世渡日日在社玖院门口张望,望着他恋上的嫂子友姑回来。却没想到他的明俨大哥先回,还与世袭早晚共用餐。这时,世渡借世袭除掉明俨,就可顺利得到独守空房的友姑嫂子了。世渡可真狠心,为了别人的女人,连自己弟弟的性命也不顾。”
“大娘,你胡说,二哥他不会做这种事。”郑世袭以自己的性命发誓:“下毒者当死。但我笃定,二哥没有。若是他,我死!”郑明俨说得坚韧不屈。
“大娘,我相信世渡二弟的人格。”郑明俨再为郑世渡说话:“他不会做这种事。”
“明俨,你还不清楚吗?那可是对你妻子暗藏不轨之心的人啊。若除掉你,友姑夜夜独守空房,世渡就可趁虚而入了。”大夫人再次激发郑明俨的记恨。
“大娘,你别胡说了。若这次明俨丧命,我也跟着去,不会有你说的那些苟且之事!”董友姑实在难以忍受地大喊。
郑明俨握住她的手,在众人面前,抚着她的脸说:“友姑,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会携手华发的。”
郑飞黄说了句让全场静下来的话:“你们别争了。我手下的施琅将军快马传信给我说:‘二少爷有急信,大少爷在家中身中马钱子之毒。’”
郑世袭立即辩驳:“爹,大娘,世渡二哥为明俨大哥传信,这足以说明他不是下毒之人。若是,他何必通知施琅将军,快马请爹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