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好奇了,一官唱歌会是什么样子。”秦雨青在回馆娃斋的路上走在郑飞黄前面,哼着小调,还时而舞两下。郑飞黄在后面,高兴着她的高兴。
秦雨青又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官,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有乐山别院,你在那里有空闲帮我煎药,教我划船,踏水。你有乐水别院,在里面为我建了馆娃斋,西子林,沉鱼宫,捧心池,风车。你还曾带我远航,途径台湾海峡,去金门岛。让我享受到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一切。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富可敌国的财富上。一官如果你没有这些,是个农夫,渔民,清官,我们会相爱吗?或许,我现在只是沉浸在你的财富中,而你用你的财富蓄养了我这个宠物。而我们两,都不懂自己的内心。或许,以后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郑飞黄对秦雨青的笑还是那般日暖风和:“你问得的确有道理,如果我是穷苦人家,我们会相爱吗?或许你不会爱我,但我会爱你。你见过谁对一个又香又甜的傻瓜,一爱就是三年?”
秦雨青奇怪了:“一官,说错了吧。从我在浣纱亭求你借钱给我妹妹治病,到如今,才两年。”
“在那之前,我在浣纱亭,原先叫芝蕙亭的亭子看着浣衣房,看了你一年,所以,我的爱,如你所说,蓄养了你三年。这些,不用财富都可做到。”郑飞黄说着,希望秦雨青能因此而感动。
她却站着,走不动了,责怪地看着他:“在我去求你借钱之前,你已看了我一年,爱了我一年?是真的吗?我相信你。可你为何在那一年里不告诉我,就那样远远地看着,爱着,有意思吗?”
“看着你洗衣裳,就是一种完美的享受,一眼就足够我开心一天。”郑飞黄说出他沉重感人的爱。
“但是却让我在不知情下,等了一年,错过了两年。这三年,你都让我白过了。”秦雨青跑到沉鱼宫前,懊悔自己未能在乐山别院看出并接受郑飞黄的爱。
郑飞黄走过来,托起她泪盈盈的脸:“可我们等得云开了。我还有下辈子,你还有一辈子,我们一起还有很多个三年,够我们共享了。”
“不够,远远不够。”秦雨青踮起脚,与他在夕阳的余晖下相吻。
回到馆娃斋,秦雨青嗔怪郑飞黄:“你叫我傻瓜,我也要给你取个外号。”
“什么外号啊?雨青起的外号,我倒是很感兴趣。”郑飞黄与她坐在一起,快脸贴脸了。
秦雨青笑他说:“人的祖先叫鼻祖,所谓开山鼻祖嘛。‘一官’就是五官之首,应当就是鼻子了。就这么定下了,郑飞黄,原名一官,外号鼻子。不可更改。”秦雨青用自己的鼻子尖贴着他的鼻子尖。
郑飞黄坐直了,笑得阳光灿烂:“你喊我一声鼻子,我就喊你一声傻瓜,互不相欠。看这两个外号哪个更惹人笑。”
“不许你喊我傻瓜,否则不让你说话。”秦雨青吻着他的嘴,两人卧倒在床上欢笑……
至幸堂里,已是晚上了,郑明俨还在皱着眉头想事情。董友姑“唉”了几声。郑明俨知道她不开心了:“怎么了,近日来,是否冷落了我的小友姑?”
“爹交代给明俨的事情多了,吩咐给友姑的事情也多了,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就是,谁会冷落谁呢?”董友姑夸张地唉声叹气。
郑明俨决定要放松一下了:“友姑,今晚早些睡,明日给你个惊喜。”
“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惊喜是什么再睡?那样我就可惊喜得久一点了。”董友姑要求说。
郑明俨抱起她:“要求太多,今晚就给你个小小的惩罚。”……
第二天一早,几乎还未天亮,董友姑就跟着郑明俨出发了。她觉得越走越熟悉:“哦,这不就是你以前背我来的秘境,乐水别院吗?还以为什么惊喜呢?”
“笨蛋,以前是晚上来的,今日是白天来的,肯定会有不同。”郑明俨肯定无疑地说:“但是要小心,乐水别院被爹封住了,所以我们大白天来,不能让爹知道了,否则会惩罚我的。”
董友姑抓住郑明俨的手:“明俨,要是没有什么不同,又不好玩,那怎么办?岂不跟没来一样?”
“如果不好玩,就是被你说成这样的,回去至幸堂,我惩罚你。”郑明俨吓唬她。
“耍赖。”“跟你学的。”
走过羊肠小道,来到了一个池子:“去障池?爹怎么会给池子取这么高深的名字?像是要参禅一样。”
“明俨,那是风车,好大的风车,我要爬上去玩,你陪我玩一天,今天我就不说你无聊了。”董友姑做了两个月的主母,每日端庄贤淑地站着,坐着,难受久了,郑明俨也很久没看到她这样跳起来笑了,就满足了她的要求:两人爬上风车的对面两根轴,转了起来,还泼水玩。不过他们站的对面两根轴是红色的,昨日秦雨青和郑飞黄站的对面两根轴是黑色的,像象棋一样,刚好相反。
郑明俨想:爹把风车改造成了玩具,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