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时候,广州这边的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出席了,来的人太多,罗国祥大多也就记住了跟他喝过酒的大人。那会儿的小屁孩他的的确确印象不深,只稀稀疏疏的记得晏总理似乎跟他介绍过几个年幼的家中晚辈,可能其中就有眼前这个……不知怎么评价的青年吧。
易靖卓皱了皱眉,有些苦恼,随即开口说:“没事儿,罗军长贵人多忘事,记不得我也不怪你。不过现在呢,罗军长应该是认识我了,以后我们一定会经常见面的。”
罗国祥面不改色,对于易靖卓这近似挑衅的语气始终无动于衷。对于易靖卓这样火爆脾气还暴躁的人来说,无疑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就是白费功夫。对于这样的人吧,还不能立马着急上火,易靖卓可算是把‘乐趣’要等成‘无趣’了。
端坐着跟罗国祥大眼瞪小眼,大半晌的都不见晏润林过来,易靖卓寻思去通知的单昱是不是半路掉到茅坑里了。要不然这城外都应该通知到了啊!这小子果然就是应验了那句老话了,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么,回去要给单伯伯报告报告了。
等着屋里安静了下来,晏润林和单昱才对眼相望,调整了看好戏的模式之后,单昱这个副官掀开帘子,然后让开道正主晏润林就进来了。
易靖卓如同见到了救星,屁股上按了弹簧似得,直接跳了起来。
“军长,您可终于来了啊,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晏润林面上浅浅温润笑意,内心却在想,怕是你实在聊不过人家了,才等着我来给你解围的吧?易靖卓,你也是极品了。
罗国祥作为主帅自是不着急,可随他而来的人却是一个个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算此行他们前来的目的是找晏润林议和,但好歹也是一方军长,亲自前来,怎么样也是不能让他们等这么久。
等也就罢了,竟然还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家伙在这里三言两语的埋汰他们,这都是什么意思啊?如此,罗国祥的部下看到晏润林到的时候,都不是很客气。晏润林自然不在意,谁让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手下这么不讨人喜欢呢?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军务缠身实乃分身乏术,罗军长没有责怪我吧?”晏润林说的很有意思,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罗国祥心中虽有怨言,却也是在不好说什么。今日来的目的,也不能在这些小事上耽误时间。
各方终的就坐,罗国祥也不拖延,开门见山地说道:“晏军长,此前我派人来送信约你去城中茶楼商议,不知道是晏军长贵人多忘事,还是根本就不想跟我罗国祥和谈。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如今我本人亲自过来,想必已经代表了足够的诚意了,不知道晏军长现在是什么想法呢?”
晏润林微微挑眉,摊开手说:“哎呀罗军长,这事儿可纯粹是误会了啊,我不知道什么城中茶楼商议的事情啊?你派人给我送过消息,为何我没有收到呢?”说着晏润林还煞有其事的扭头瞪着身后的单昱,“单副官,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哎……单昱心中默默叹气,算了算了,这都是副官应该承担的,就这样吧。单昱很有愧意的低头,承认错误,“军长,是属下的失职,请军长责罚。”
“哼,罗军长还在这里,有要事要谈,你的责罚待会儿自己去领!”晏润林凶巴巴的教训道,单昱还及其配合地把头低的更低了,恨不得揣道兜里去了。
罗国祥作为一个老江湖,看够了这俗套的把戏,“罢了,晏军长,这些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总之我现在都来了,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方才我对晏军长你说的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齐鲁大地自古以来都是军家必争之地,富裕辽阔,百姓们更是勤恳劳作。晏军长,坦白了说其实你们晏家军对我的驻地也早就动了心思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晏润林也没有必要继续客套下去了,板直身子微微前倾,看着罗国祥笑了笑,“罗军长,小辈也就不瞒你了,的确这齐鲁大地谁不想要呢?只不过小辈很好奇,既然罗军长你已经有了要跟我们和谈的打算,又为何以这种方式来步步逼近?”
晏润林哼笑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的情报显示,你的齐鲁之地去年收成不好,今年冬天更是没有落下一场雪。齐鲁是粮食大省,靠天吃饭的营生就是期盼着年年风调雨顺,如今没有了老天保佑,供给不上你们的物资,负隅顽抗的后果就是,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