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宇听完就是一愣,他先立刻扶起老农,让他站起身來,十分焦急的问道:“老乡,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这样说呢。”
老农抹了一把眼泪,满是沧桑的老脸之上一块黑一块花,声音中带着几分悲哀抽泣着开始讲述他们整个小村庄近十多年來的悲惨遭遇。
在十多年前,他们这个小村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子,土地肥沃,又倚靠着乌拉河,灌溉便利,鱼虾丰盛,然而,在十二年前,先是上游乌拉河东岸路北区的地面上建起了一座造纸厂,造纸厂建起來之后不久,乌拉河的河水便再也不复当年的清澈,成天黑漆漆的,还散着刺鼻的臭味,刚开始几年村民也沒有感觉有什么,只是感觉味道有些难闻而已。
然而,在9年前,在乌拉河的西岸,高新区的地面上先是建起了一座化肥厂,随后又建起了一座农药厂,这两个厂子的建立一下子让整个风龙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先是化肥厂和农药厂生产时所散出來的那刺鼻的气味熏得村民们不敢开窗户,到后來,即便是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也无法阻挡住那刺鼻的气味,后來村民睡觉的时候只能用湿毛巾捂住鼻子,随后的9年间,这个只有28o多人的小村有1o8人死于癌症,占全村死亡人数的9o%,癌症死亡中,5o岁以下者过5o%,最年轻的因为癌症死亡的患者才不到3岁。
食道癌、胃癌、淋巴癌、肺癌、肝癌、**癌、肠癌各种癌症种类的患者应有尽有,即便是在剩下的活着的那些村民之中,癌症患者患病率依然高达5o%以上,也就是说,而剩下的百分之五十身体也是有这病那病的,而那些有些能力的年轻人全都逃离了这个村子,前往他处求生去了。
由于长期用污水浇地,土地碱性增加、板结,粮食产量下降;村民养的猪只能长到6o多公斤,多数还患烂蹄病,而村民生产的粮食自己也不敢吃,只能拿到远一些的集市上卖掉,换一下其他地方的粮食拿回來吃。
然而,真正让风龙村村民感觉到十分绝望的是,他们曾经多次找过高新区管委会的工作人员,但是那个时候管委会工作人员答应的好好的,会帮助他们解决问題,但是每一次都沒有下文,他们村村民还曾经聚众到市政府去上访,但是当时的负责人听取了他们的汇报之后,给他们说了几句保证解决的话之后,再也沒有了下文。
再到后來,由于接二连三有人死去,又有很多年轻人逃离家园,以至于他们就算是想要去集合起來上访也做不到了,只能充满绝望的混吃等死。
听到这位老农这声声带悲、字字泣血的讲述之后,柳擎宇感觉到自己心头的怒火已经忍无可忍了,柳擎宇轻轻的点点头说道:“老乡,能不能带我去你家看看你们喝的井水。”
老农点点头,带着柳擎宇和刘小飞、唐智勇他们走进了不远处一处瓦房之内。
这座瓦房看起來还有几分新气,看外观装修的也还不错,但是当进入远门之后,却沒有一个人出來。
这时,刘小飞看向老人问道:“老人家,你的家人呢。”
老农听到刘小飞这一问,再次泪流满面:“我已经沒有家人了,整个家里只有我一个老头子了,我儿子在化肥厂打工的时候在一次事故中死了,我儿媳妇改嫁走了,我老婆子和我3岁的孙子全都患癌症死了。”
说道这里,老农蹲在地上悲凄的哭嚎起來。
此刻,柳擎宇和刘小飞、唐智勇三人都感觉到一股悲伤之气袭來,眼角也全都湿润了。
谁也沒有想到,在这个小村子里,竟然有如此惨痛之事生。
刘小飞的脸色此刻已经变得异常阴沉了,看向柳擎宇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愤怒和不满。
这时,柳擎宇站起身來,走到旁边的水泵处,拉开电闸抽了一桶水。
当这桶水抽上來之后,柳擎宇便闻道一股浓浓的刺鼻的气味,而真正让柳擎宇感觉到愤怒的是,这井水竟然是红色的。
这时,老农也已经哭罢站起身來,对柳擎宇说道:“青天大老爷,您看看,这就是我们村的饮用水,我们家的井打得还算是深的,有3o多米,即便是这样,水还是这种样子,至于其他村民的井大部分打得都不如我家深,他们的井水比我们井水的味道更浓,到现在为止,我们整个村子28o多人,6o户人家已经有18户全部死光了,有15户只剩下一两个人了,剩下的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死于各种癌症的。”
柳擎宇听完之后,咬着牙说道:“老乡,您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柳擎宇管定了,我要让这三个工厂一星期……不,2天之内全部停工,这是我给您的承诺,给全体村民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