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空,快点走,今天伙房做了荠菜馅的包子,就不用再吃馒头咸菜了,去晚了就没了。”
“真的吗?那我们得赶快走了。”
虽然嘴上说过这话,可缘空的步调还是没有丝毫起色,依然一步一个坑,慢得要死。
“该死的菜包子,哪能有我的烤鱼好吃呢!”
缘空内心在咆哮,好好的一次开荤的机会,就这么没了,还要去吃那恶心的面食素菜。
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磐声。
钟音寺,坐落于半山腰,青砖红墙,质地古朴,散发出的味道透着经年累月的岁月长存。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此山无名,但只因有了钟音寺,故方胜过千百崇山峻岭。
院内不大不小,能容得下老老少少三千弟子,不挤不疏,恰到好处。
后院,大斋堂。
大大小小的光头分别在坐在几百个桌子前,无一例外地在啃包子,场面煞是壮观。
宛如一个大广场一般。像这样的斋堂,寺内共有六个,大约各能容下四百多名僧侣同时吃饭。
一张靠门的桌子上,緣空抱着一个面色发黄的包子发呆,只咬了两口,露出里面鲜绿色的荠菜。
不就是没放漂白粉的包子吗?没有肉,再健康那又如何,我宁可吃漂白粉,也不吃些没有油水的素包子。
缘空心中暗暗叫苦,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的头啊!好歹一年以前自己也是成天胡吃海塞的大少爷。
想到这里,緣空只觉得包子比屎还难吃,压根没有张口的勇气。
“缘空,你怎么不吃啊?快吃,这包子太香了,上次吃还是一个多月以前了……”
吃着包子说话,胖子的嘴明显有些用不过来,包子馅掉了一桌子,却又被他抓起来吃掉。
这会儿他已经吃了第七个包子了,肚子告诉他,自己大约也就五成饱。
“我,师兄,你吃吧,我有些没胃口。”
“你傻啊,包子都不吃,是不是被河水冻病了?”说着,他又拿起了第八个包子。
“我没事,你吃吧。”
这时,漆了红色的木门还在外面被推开,一只脚踏了进来。
身形健壮,眉间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年龄四十岁有余,黑色的胡须短短的长在下巴,身着和众人一样的衣服。
此人一出现,百名僧侣统一而又迅速的站起来:“监院。”
“师父。”缘空叫的和其他人不同。
胖子师兄嘴里的包子险些喷了出来。
“嗯,接着吃吧。缘空,你跟我来。”中年男子沉声道,转身便走。
“啊?哦。”
不知道什么事情,但缘空只得快步跟上去。
一间很小的屋子,年头不短,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少许的鸟啼声衬得这里愈发静谧。
屋内,缘空小心翼翼地问他面前的中年男子,“师父,您怎么把我带到您的禅房来了?”
没有理会缘空,中年男子不由分说地在桌子下面端出一箩筐包子。
缘空很熟悉,和刚刚他在斋堂吃的包子一模一样。
“师父您这是?”
“三十个包子,不吃完不准睡觉!”缘空的师父面色阴沉,语气愤怒。
这种情况告诉缘空,自己摊上事儿了。
“师父,我吃饱了,包子您留着吃吧。”缘空陪笑道。
“不行,快吃!不吃的话院规伺候!”
“师父,您这是干什么?”缘空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竟开荤戒,你可知道这是大忌!”
“冤枉啊师父,我何时何时吃过肉,您了不要无故定我的罪啊。”缘空煞有其事的叫冤。
“竟敢狡辩!离猫,出来吧。”男子对着门外呼喊。
“别别别,师父,我吃,我吃。”缘空赶忙叫停,另一只手已经去抓包子了。
多说无用,这种情况下缘空只好承认,那只猫一来,自己几个时辰没洗澡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哼。”男子冷哼后拂袖而去,给缘空就下了满面愁容。
三十个包子,貌似是自己半个月的饭量吧?
缘空在这时候,尤其想念以前,谈着恋爱吃着大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