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缘空意识到,在她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她的眼睛鼻子耳朵,哪个都像是照妖镜。
“行,你喝吧。”缘空直接把酒坛扔过。
她抬起前爪,本来方向不对的酒坛竟然向她的“手”中飘忽而去,最后安稳的落下。
微微张嘴,坛中晶莹的酒液很听话的形成一缕丝状,缘空流入她的嘴中,比缘空这个人要优雅得多。
“切,装什么装。”缘空不屑道。
就这样,一坛酒被一人一猫轮流喝,不觉间太阳已经升至正南,继而开始慢慢开始向西方下落。
“离猫,你,你是怎么来的钟、钟音寺啊?你这么牛,干嘛跟着我师父做跑腿的?”
本以为几口酒也无所谓,谁知后劲一起,缘空竟没有了招架之力,舌头也打了起结,说话都不连贯。
“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我帮他做一些事情了,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那你是什么人?我估计你以前也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吧?要不然院里那些师兄都不敢惹你?”
缘空早就已经躺在了草地上,酒劲侵入了脑子的每一个角落,只有嘴巴还在无意识的咕哝,勉强听得清他在说的什么。
“哈哈,你那些师兄都是废物,要不是有你师父,我早就把他们打了,一个个上山就是为了学武功,没几个真正潜心修佛的。”离猫还算清醒,说话不至于结结巴巴。
“那他们怎么还能进钟音寺?方丈他们也不是那种收钱办事的人吧?再说了怎么不让我习武,我不就吃吃肉看看女孩子嘛。”
“你还好意思说,就你?”
“我怎么了,我要是学武,一定比他强。”缘空不服气的道。
“唉,你不知道,方丈他们也是不得已为之,如今天下大乱,急需习武之人,至于为什么你不能习武,那你得问你师父了”淡淡的忧伤。
“天下大乱?打仗了吗?”
“三两句也说不清楚,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你还是负责混日子吧!”
“好,混日子,明天我去抓鱼,你去不去?”
“好,一起去。”
“离猫,那你得……”
接下来的字眼离猫也没听清楚,而缘空就在这种模糊的呢喃中迷糊的睡过去。
“我可不是猫。”她自言自语。
半梦之中。
不知是现在是何时辰,缘空的意识处在明与暗的边缘,触感若有若无,眼前画面时现现时灭。
他无法判断,是否有人在他面前,他只感到自己如坠深渊,混沌中,有气息在他脸上轻轻拂来,很柔、很慢。
“大圣、大圣,你快醒来啊!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大圣,你别理她,我,你快跟我走,我……”
“你们两个小鬼,给我滚一边去,快让开!”
声音混杂在一起,缘空分不清楚到底是几个人,他唯一辨认出的就是,全部都是女人,好多好多女人。
脑袋一阵阵的疼,像是有有东西在里面爬动,所过之处,无不有残余的痛感,到却又很快消失。
再然后,浑身上下猛的一凉,像是寒风习习,不烈,但冷。缘空觉得自己像叶子在空中飘荡。
身体冷到极致,缘空动弹不得,所以那一片温热出现在身上的时候,显得尤其明突然,继而漫遍皮肤,寒冷退却。
缘空迷恋这种突如其来感觉,很美妙,想让人融入其中。
毫无意识的张开双臂,缘空想去拥抱这温暖,可模糊的意识没能告诉自己,到底拥到没有。
不休的女人争吵声逐渐削薄,直至虚无,仿佛万物归一,无声无息。
“大圣,别哭,我在,我在……”
一个女人,质地细腻、满是宠爱的嗓音。
缘空发现自己在哭,很真实的泪水在脸颊划过、滴落。
不留痕迹……
他不知,夜事,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