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李七被害一案,现在的情况是案发现场没法确定,凶器找不着,那二两赃银更是不知去向。几个嫌疑人一审再审,越审越让人迷茫。
难不成真的要大刑伺候?
第一次办案,就要屈打成招,杨逸实在不甘心,审过李二之后,他带着衙役再次来到李家村。把李二、李七、李平三家反复搜了个底朝天,连有可能用来掩埋尸体的锄头都仔细看过了,这年头农具缺乏,各家各户有几把农具邻居都知道,这个藏不了,可惜发现李七尸体的尖子岭的土质,与四周田地的土质大都一样,想从锄头上找出依据不太可能。
李七家冷冷清清,李七死了,黄氏被关在牢里,家里就剩下一个十一岁的李喜儿,着实可怜,她一直跟在后头,一有机会就上来磕头道:“大人,我娘亲冤枉啊!我爹爹出门贩盐那夜,我娘亲就抱着我睡,她根本就没有出去,怎么可害死我爹爹呢!大人,求求您放了我娘亲吧!大人,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小孩子磕头不起,杨逸于心不忍,扶起她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如实回答,我就暂且放你娘亲回来。”
“真的吗?大人,您问吧,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绝不骗您!”
“平时你爹爹不在家时,对面的李平时常来你家吗?”
“有时来,不过娘亲不敢让他进门。”
“为什么?你觉得他是坏人吗?”
李喜儿赶紧否认道:“不不不,平叔他是好人,他对我很好的,爹爹打娘亲时,也只有他来劝阻。”
“那为什么你娘不放他进门呢?”
“我娘说怕别人说闲话!”
“那你爹爹不在时,你娘常去李平家吗?你要说实话哦,不然我可不放你娘亲回来。”
李喜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连忙象只受惊的小鹿般低下头去,纳纳地答道:“去……去过几回,但我娘不敢一个人去,每次都是带着我去的。”
“哦,他们当时说些什么你还记得吧?”
“他们说……”
杨逸很快返回州衙,立即重新提审黄氏,但结果让杨逸有些失望,黄氏复述她与李平见面时的对话与李喜儿说的基本一至。
这从另一个侧面也证明了,黄氏与李平之间虽然有些欲说还休的情意,但说他们通奸恐怕就有些过了。
“黄氏,你说你丈夫李七是四更出的门,你是如何确定的?”
这一点很重要,若是李七出门时不是四更,那一切就得推倒重来。
黄氏伏在堂下答道:“村头有打更的,拙夫出门时刚打过四鼓,是以民妇能确定。”
“当时你女儿李喜儿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杨逸之所以问得这么细,自然是打算把黄氏的话再找李喜儿印证,这样轻易便能确实黄氏有没有说谎。
“醒着,因为拙夫要出门贩私盐,我们心里担忧,一宿都没睡好。”
“你丈夫出门时跟你说了些什么?”
黄氏犹豫了一下答道:“他……他让民妇老实在家呆着,要是再敢出去招惹是非,做对不起他的事,就打死民妇。”
杨逸与旁边的萧忆对望一眼,继续问道:“李二来拍门时,你女儿是睡了还是醒着?”
“本来睡着了,李二拍门的声音太大,又被吵醒了!”
“很好,李二当时和你说了些什么?”
“当时李二在门外喊,七娘子,这天都快亮了,七郎他人呢?赶紧让他到码头去!王贵等着呢,民妇就答他说拙夫四更就出门了……”
“等等,你再把李二当时说的话重复一遍,你可别弄错了!”
“回大人,当时李二用力拍门,然后大喊,七娘子,这天都快亮,七郎他人呢?赶紧让他到码头去!王贵等着呢,民妇就答他……”
“行了,来呀,把王氏带下去,传李二!”
杨逸感觉一时间拨云见日,等黄氏被带下去,他不禁畅快地笑道:“凶手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萧先生听了来吗?”
萧忆疑惑问道:“难不成大人认为黄氏就是凶手?在下愚鲁,实在不知其然,请大人明示!”
“哈哈哈!等下便见分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