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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文，你在看什么呢？”，发现弟弟停下车在发呆看着栅栏方向，陈璟赶紧到身边询问。

顺着陈康杰的目光，陈璟也发现了那两个小女孩。不过陈璟只是觉得他们有点可怜而已，没有陈康杰这样的内心那么深刻的感触，或许是心理年龄的问题，或许是所真正经历过感受过的社会的问题，陈康杰毕竟多了20多年的社会历练，对社会的心理感触更深刻一些。

如果自己没有能力，如果自己是真的九岁，那陈康杰也会和陈璟一样，只是觉得她们有一点可怜罢了，因为自己不能改变什么，但是现在的陈康杰可以，他也完全相信他可以。

陈康杰下了碰碰车，走过来，隔着栅栏：“小妹妹，要不要来坐一下，哥哥请你”。

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两个小女孩都同一时刻摇摇头，眼神里还有点惊恐。也许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游戏是城里面的小孩子才会有的专利。

“没关系，你们坐的话，我们十个人都找你们两个擦鞋”，陈康杰看到他们的擦鞋盒子，用这个套路引诱她们。

陈康杰不是非要他们玩碰碰车，只是想让他们也开心一会，而且，明白这不是谁的专利，竖立起他们的自信而不是自卑，既然正常的要求没用，那么陈康居就针对他们的需求诱拐了。

陈康杰的诱惑果然有用，两个小女孩对视了一下，犹豫了少顷，双双轻轻的点点头。

陈康杰把马伟拽下来，征用了他的车。其他同学见陈康杰带两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进来，也都停下来看陈康杰要干什么。

谁知道陈康杰把自己的车和马伟的车让出来后，给他们简单讲解了一下操作的动作，就离场到旁边。两个小姑娘开始还有点紧张，羞涩，尝试了几下之后，觉得操作起来也很容易。再加上被陈康杰其他小伙伴有意无意的撞了几次之后，也慢慢放开了，一会就听到了这对小姐妹“咯咯咯”的笑声，也看到了他们灿烂的笑容。

坐完碰碰车，陈康杰并没有真的让他们擦鞋，而是给了五块钱，开始小女孩还不要，一定要擦鞋，不得已陈康杰才撒谎说鞋不脏，先给钱，明天再擦。

把那九个好伙伴打发去吃烙锅等他之后，陈康杰就想去这两个小女孩的家看看，陈康杰自己都不能清楚知道为何要去，一种莫名的愿望推动着他。也许是觉得陈康杰不是坏人，也许是因为陈康杰是同龄人，再加上刚才收了陈康杰五块钱，所以两个小女孩毫无戒心的接受了他的请求，带着陈康杰回家去。

他们家住在煤机厂后面一片矮小的小窝棚里，径直走去20来分钟就到了，这种棚户区一般都是单位里面农村来的临时工居住，或者一些进城找活的贫苦人家租住，**十年代，很多国有企业周围都有不少这样的棚户区。

陈康杰跟着两姐妹进到屋里去之后，也许是因为通风不是很好，马上就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整个房间时两个里外相连的小屋，只有一张床，严格来说不是床，是用砖头砌起来上面再搭上木板的简易抗而已。上面躺了一个妇人，见到自己闺女带了个穿戴不错的小男孩回家，妇人有点紧张，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还以为自家闺女惹事了呢，所以就蹒跚着想爬起来。

“阿姨，我是他们的朋友，到你家坐坐”，见到妇女脸上的不安，陈康杰开口道。

虽然听说是朋友，妇人还是没有放松心情，自己闺女在这里哪里有朋友，他们一家都不是当地的，所以妇人猜测陈康杰撒谎居多。

“阿姨，我真是他们的朋友，才认识的，路过你们家，口渴进来要杯水喝”，陈康杰见妇女没说话，笑着说道。

“哦，这样啊，妮妮，快去倒水给哥哥喝”，看到陈康杰可爱的笑容，妇女才放下了不安，听说只是口渴想喝杯水，穷人家都是很慷慨的。

局促站在陈康杰后面年级稍大点的小女孩听到命令这才放下工具箱，到后面小屋用个瓷杯在缸里舀了一杯水出来递给陈康杰，陈康杰也不介意，接过来咕咕咕的就喝干，这才用袖子随意擦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