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终于忍不住，铁青了脸，一把揪住了朱怀玉的衣领。

“掌门！”紫雩惊叫着过来拉他。

自她认识墨轩以来，还从来没见他如此激动过。

黄玄也吃惊地过来。

墨轩缓缓地看看她，再看看朱怀玉，然后回头看看苍月，松手，转了身，无比苍凉：“苍月，我是你的生身父亲。我愿意终身不出祖师祠堂，面壁思过。我也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和诅咒。”

苍月却冷着脸，一言不发。

她的心里有些恻隐，有些动情，但立刻僵硬了心肠。

不可原谅！

任何惩罚都不为过！

活该，自找的！

墨轩又看向青阳了：“我等你接掌门无极剑！”

青阳看看苍月，左右为难，站着不动。

“慢着！”朱怀玉大喊一声，“青阳，我愿代表虚缈峰和你无极峰一战，如果你能赢了我，我就让你当这个掌门，再不争什么掌门之位……如果我赢了，你无极峰也一样！”

“慢着！”紫雩却同样厉声高喊。

所有人尽皆看她。

大广场边上的弟子们也不再挪动半步。

因为关键时刻，所有人都在关心着掌门之位的交接。

“你也想争这个掌门！”

朱怀玉冷冷地看她，神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夜晚。

“不，我从没想过这个位置。不该得的，不必强求，强求只会伤人伤己。

师兄，我们这一代弟子鼎盛时期人数超过三千，那场三界大乱，损耗了大半，自此凋零，虽然谈不上一蹶不振，但也元气大伤。现在就只剩了我们三个人了。”

紫雩情绪激动起来，看看陷入痛苦的墨轩，再看看也不觉有些动容的朱怀玉，“师兄，我知道，你是气不过慕然师姐的事。但是现在她已经魂飞魄散，将自己炼成一口大钟了。再怎样也回不来了，你还要继续争吗？”

“正因为慕然将自己炼成了大钟，我才更要一较高下。”

说起慕然，朱怀玉马上同样情绪激动，愤恨难平了。

“想当年，慕然眼高于顶，除了他，谁也看不上眼。可是他呢，自命清高，骄矜自私，竟然辜负了慕然的一片痴情。还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守护天下。

狗屁！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一个人的，何须你一个人来守护。

若不是你，慕然不会绝望离开，从而不被无极祖师祠堂承认；若不是你，慕然不会堕入魔道，从而被名门正派所轻蔑唾骂；若不是你，慕然更不会心心念念将自己炼成一口大钟！”

朱怀玉直接指着墨轩的鼻子痛骂，自己却双眼含泪。

无数个黑夜白昼，一想到慕然，他就寝食难安，坐立不定；一想到慕然堕了魔道，他就咬牙切齿，杀了墨轩的心都有。

默默忍受了数万年，他也在暗地里痛骂了墨轩数万年。

今天终于可扬眉吐气，正大光明地痛骂他，报复他了。

“因为，可怜的慕然至死也想着要将这个薄情寡义之人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用同归于尽的方式！”

“你别说了！”墨轩扭曲了脸声音喑哑地嘶吼。他终于掩面痛苦失声。

“我要让你接受道义的审判，我要将你虚伪的面具撕扯下来，我还要让你付出代价——让你倚重的无极峰从此不再踏足掌门之位，从此没落！”

“恐怕只能是你的痴心妄想吧！”青阳冷冷地说着，拿出了昊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