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嘴巴里喷涌而出，甚至喷不及，就从鼻子里往外涌。

“阴一。”轻轻巧巧的叫唤声。

苍月出现在了小院门口，阴一身后。

她还没看见阴一在干什么，只是觉得阴一的举止好奇怪。

阴一没听见。或者说，听见了，并没有当真。

“又出现幻听了吗？”阴一在狂喷血的间歇抬了抬头，疑惑地自言自语。

因为已经有无数次，他感觉真的听到了苍月的声音，看到了苍月的身影，却一次次面对了虚无，面对了失望。

他知道苍月在青阳身边。

苍月不会来这里的，绝对！

“阴一，你在干什么？”苍月往前走几步。

真切明晰。

不是幻听！？

清清亮亮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般清澈明净，永远如斯，从没有变过的声音，正是苍月独特的声音。

就在身后！

阴一骤然回头。

苍月就在眼前。一袭白衣，飘然若仙。

“苍月……”阴一还是惊呆。

昂……

还没来得及细问，阴一就闪电般再次转头，面对了花盆。

狂吐不止。

“阴一！”苍月大惊，扑过来，跟着半跪在了阴一的身边。

鲜血如浪如潮，只是没完没了地往外喷涌。

“阴一，你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拿你怎么办？”

好像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鲜血喷涌。

苍月抓着阴一的胳膊，突然惊慌失措，只是哭喊着问阴一。

“苍月，别难过，别说对不起。没关系的，一会儿就好。”阴一勉强压抑了呕吐，艰难地说。

看着苍月哭，阴一无限难过。他情愿自己死掉百次千次也不想要苍月哭。

还不如干干脆脆悄悄死掉算了。

他突然涌上了这样一个念头。

“阴一，止血药，快吃，快吃了！”

苍月飞快的拿出一个大大的丹药瓶来，底朝天，将里面的丹药全倒在了自己手里。

手里盛不下，咕噜噜滚了一地。

苍月顾不上，只是伸了手过来，手抖抖索索得厉害。脸也吓得惨白惨白。

阴一看着她。同样惨白着脸，虚弱到了极点。

没有用的，能止血的不是丹药。

可他并不说出来，只是接过去，仍旧一口全吞了下去。

苍月期盼的眼神，还没有维持一口茶功夫。

阴一就已经再次突然转头，面对了花盆。

狂吐！

刚刚咽下去的丹药一粒粒掺杂在鲜红的血液里，精气外泄的内丹般掉落出来。

“阴一！”

苍月尖声惨叫，就好像心腑绞痛，狂吐鲜血的不是阴一而是她似的。

苍月两只手在地上胡乱地摸着，想要将刚才掉落的丹药再捡起来。

可是她的手抖得如此厉害，丹药一个个被碰到了，却抓不住，咕噜噜四处滚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