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王——不救作死之人。
女眷们屏住呼吸,她们皆知天耀皇叔温柔似水,但皇叔此言,在他们看来丝毫不毁皇叔的形象。
因为她们都觉得,是蔡微芸自己作死!皇叔又不是皇帝,哪能每次都救她?真当自己是跟葱呢?居然连皇室的人都打主意?活腻歪了别拉上皇叔成不?
秦辕也觉得没眼看,真是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真以为人家当时一时兴起救你一次就还能救你第二次?
你自个儿不要命往墙上撞别指望别人拉你,更别说你还想撞番王的墙!
就像未来王妃说过的那话……那叫啥来着?哦哦!对了,想起来了。
妈的智障!简直不要脸!
蔡微芸整张脸都没了血色,皇叔的话相当于给她判了刑,也就是说,皇叔不打算救她了……
君非劭说:“上一次,翡月湖你欲谋害筱筱,筱筱至今都未与你计较,是筱筱大度,可如今你又一次要出手,能教出如此女儿,蔡府也让朕长见识了。”
君非劭若有若无针对蔡府的话,让蔡府所有人都坐立难安,没想到他们不过想讨好讨好回来的风王,竟弄出这等大事!
皇帝也明显察觉到了他们对风王的簇拥,现在的情况之下,这无疑是在给他们当头一棒!
太妃看差不了,适时出来调解一下,“好了,皇上,今夜是为哀家接尘的宴会,就不要太血腥了,有什么事往后搁去,等宴会结束再言,可好?”
君非劭深深看了眼那边看似无事地拨指甲的君陌离,淡淡点头:“好,结束再说,先将蔡五小姐带下去。”
蔡微芸惨白这小脸,不敢反抗,乖乖被人带了下去。
离雨泠在他怀中抬起脸,君非劭将下巴搁在她发顶,柔声说:“放心。”
离雨泠心中微暖,点点头。
百里轻逸回到自己的位置,又如之前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只不过这次,他会时不时瞥眼皇叔的方向。
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神情依旧淡漠。
他每次瞥过去,皇叔都是那个无聊地拨指甲的动作,瞥了几次都是如此,百里轻逸后来干脆都没看了。
每个人看到的皇叔都是这么一副坦然自若,泰山崩于顶而不乱的模样,可是事实上,皇叔此时的内心是这样的:
筱儿离开时貌似看了他一眼。
嗯……那一眼,破有深意,本王看出了筱儿的失望、受伤,以及浓浓的伤心。
嗯……待会儿筱儿见到他,会不会一句话都不说?
还是冲上来就闹脾气?
闹脾气还是轻的,还是最怕她张嘴一句:皇叔,咱们不过了!
思及此,皇叔一手撑到颊侧,心里浓浓的忧伤。
好后悔方才顿了顿没把大氅披过去。
唉……
要怎么哄哄这丫头呢?
干脆说本王近日也来葵水了,心情不佳,莫名想要闹小脾气,故而没去给她扑火……
君陌离忧伤地将玉瓷酒杯扣下桌面,一手轻揉了揉额角,秦辕见状,立马就明白过来了,“皇上!”
君非劭抬眼,“皇叔,何事?”
秦辕继续说道:“皇上,王今日来的身子并不好,出来这么久,又经适才那么一闹,王觉得甚是疲惫。”
“哦?皇叔,你可有哪里不适?可需朕宣御医给你瞧瞧?”
君陌离好一副虚弱的模样,“不必了,本王只是有些乏了。”
太妃目露关切之色,担忧地问:“三弟,你若不舒服可万万要说出来,别回去府才自己找大夫。”
“太妃担心了,臣弟身子暂且还算过得去。”
君宥熙忽然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皇叔,可需侄儿送您回去?”
君非劭眸光沉了沉,还未说话,君陌离便轻挥了挥手,“不用了,今日宴会为你而设,你岂能走?不用担心本王,本王自己能回去。”
“朕让人送皇叔回去。”本不想让君陌离这么快立场的君非劭,被君宥熙掺和一脚,此刻也是能答应。
“不劳皇上费心了,本王有秦辕便可。”皇叔抬了抬手,秦辕朝君非劭行了礼,便推上皇叔的轮椅。
“非劭,本王先回去了。”君陌离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虚弱。
君非劭没说话,只是将视线攫住那人的身影,袖下一只手无意识地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