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离态度很淡,“是吗?本王不知,不过前两日倒是遇到了西圩国师。”
“哦?”君非劭饶有兴趣起来,“朕亦听闻西圩国师出现在京城,本是想用膳,顺道观赏花魁,不过却是让京城的百姓打骂着狼狈走的,可有此事?”
君陌离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确有。”
“那皇叔可知是因何事?”
君陌离几乎想都没有,“不知。”
“不知?为何朕听闻那日皇叔也在场?”君非劭似笑非笑。
“本王在雅座,并未出去,只看见国师狼狈逃走时的身影。”
君非劭没有继续发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顿了片刻,在柳氏又想夹糕点过来时再次问。
“那,皇叔可是只见西圩国师一人?”
君陌离头也没抬,淡淡地回:“未曾注意,或许。”
“皇叔当真不曾注意?”
君陌离这次终于慵懒地抬眸,瞥他:“皇侄儿想本王看见什么?”
君非劭不说话了,却是笑笑,很快将话题转移,“皇叔说笑了,皇叔身体不适,还是少些说话吧!”
君陌离也笑了。
柳氏见君非劭一来一回地说话,自己手里的东西一块也没夹得出去,不由得脸色更黑了。
百里长芗瞅着四下无人,身旁全是空位,而不远处坐着的正是自己的哥哥,她趁人不注意,小心翼翼地挪过去。
百里轻逸一眼也没扫给她,神情淡然地斟酒,喝酒。
“哥哥。”百里长芗扯了扯他的衣角。
百里轻逸瞥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不冷不热:“怎么?”
百里长芗低声说:“哥哥,我想去偏殿看看!”
百里轻逸手上动作一顿,转瞬即逝,“要去便去。”
“哥哥!”百里长芗有些懊恼,她要能自己去的话还会过来找他吗,“你明知道芗儿不能自己出面的,你怎就不帮帮妹妹!”
百里长芗又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离筱忍现在就在里面,王爷也陪着她呢,哥哥,我的你妹妹呀,你也不希望妹妹被王爷冷落吧?
虽然现在妹妹怀了身孕,可是哥哥,你难道不知道在女人怀身孕的时候,男人最容易对别的女人动心了吗?哥哥——”
百里轻逸不吭声,自斟自饮。
百里长芗生气了,用力拽了一把他的袖子,百里轻逸手上的酒晃了晃,溅出一些在她手背。
百里长芗心里一颤,心想糟了,她这个哥哥是有洁癖的,小时候哥哥曾答应过带她出去玩,结果她一不小心弄脏了哥哥的衣角,哥哥直接甩了脸色走人了。
至于出去玩,便在也没提过。
百里长芗有些手足无措:“哥哥对不起,芗儿不是故意的!”
百里轻逸没吭声,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在被溅湿的手背上,许久都没有动。
百里长芗担忧地喊了声:“哥哥?”
“你回去。”百里轻逸缓缓收回视线,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拭自己的手背。
百里长芗没动,咬着下唇。
百里轻逸寡淡的视线轻轻一瞥,语气极淡,“待会儿带你过去。”
“真的?”百里长芗惊讶地抬起脸。
“嗯。”
“谢谢哥哥,哥哥你真好!”百里长芗冲他展露一个笑容,就由双月扶着回到自己位置上。
百里轻逸目光落在她抚着的小腹上,神情晦暗不明。
快,三个月了吧?
他的外甥。
眸子暗了暗,他将一杯酒送入嘴里,神情又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仿佛任何事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百里长芗坐回去后,想起君非戟一进门就冲向离筱忍,还将人抱进怀里,心里就一肚子的气。
百里长芗:“双月,你带来了没有?”
双眼愣了愣,随即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望过来才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轻声说:“带来了娘娘!”
“给我。”
双眼眉头拧了拧,紧了紧手里的东西,“娘娘,你当真想好了吗?若是一个不小心……”
百里长芗笑,手在小腹上来回摸了摸,“放心,我是不会喝的,怎么也不能伤到我的孩子,喝之前我会先装一下,然后让太医查出来!”
双月见主子一脸坚定,只好将药包递过去,“那娘娘,您小心些,别让旁的人发现了!”
“安吧,本妃下东西还未失手过,况且她人都不在。”百里长芗拿过,藏在袖子里,若无其事地转回去,布菜。
话说这般说,但双月还是有些担心,余光瞄了眼淡定自然饮酒的百里轻逸,一咬牙,心里的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