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籽听话退出去了。
离筱忍坐下,将手臂往后撑,一字一顿:“不是我,我没有体香,也没有带香料,我不知道味道是怎么来的,但我绝没有还百里长芗肚子里的孩子的想法,这个念头压根就没出现过!”
君非戟平静说:“百里长芗屋子里自从怀孕后没有点过香料,更没有带香包和薰衣,她几乎不出梅园,而你,身上有味道,时不时便去窜门,与百里长芗接触最多的,除了双月便是你。”
离筱忍倏然起身,硬着声音强调,“我说了,我没有害她的想法!”
她其实挺喜欢小孩子!没错,挺喜欢的!
“双月的嫌疑已经排除。”君非戟平静地抬眸,“而你恰恰又带了香味,与百里长芗接触甚多,而昨晚,你更是与她久坐在偏殿,然后,她便堕胎,你如何解释?”
离筱忍哑口无言,只能强调一句:“我当真没有害她!”
君非戟笑了,不达眼底,“不管你有没有那个念头,孩子已经没了,你让本王没了一个孩子,你就得负责赔本王一个,你现在不愿意,无妨,反正,时间还长,你总要赔本王一个!”
丢下这话,君非戟没再逗留,转身离开。
离筱忍气呼呼地坐下,虽然她是真的没有过要害百里长芗的意思,可是君非戟的一番话,说得她心里发毛。
她是没有……可是,若是别人利用她去害了呢?她也成了间接的凶手……
这样一想,心里有些寒……
君非劭的生辰是十二,过了三日便是十五,皇室众人,按照规矩在皇宫用膳。
百里长芗身子还未好,情绪不佳,并没有过来。
君非戟是要跟离筱忍一同进宫的,可是离筱忍自从被他说自己就是害百里长芗没了孩子的凶手后,一度不想面对他。
一是怕他当真想要自己赔个孩子,二是心里莫名总有些愧疚,三是不想再让皇叔见到,心里不好受。
所以,趁君非戟还在书房处理事情,她火速招呼人先一步进宫。
天色还早,离筱忍没有去宫殿里,而是走在宫道上,心思重重。
她也很想知道,为何她身上会有香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那不成真是因为她自己闻不到的香味害了百里长芗吗?
晴素跟在离筱忍身后,见自家小姐一反常态,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得问向揽籽,“小姐这是怎么了?不像小姐了。”
揽籽看她一眼,淡淡道:“估计今日便秘了。”
晴素:“……”
揽籽,你什么时候被小姐带偏的?
跟着进来的祈暨脚下一滑,“……”
没有找到结果,晴素弱弱地跑过去问离筱忍,“小姐,你今日为何和平日相比较为与众不同?”
躲在暗处的祈暨:“……”
与众不同这词是这么用的吗?果然这群人被带傻了!
离筱忍偏头看过去,然后长长唉了一声!
晴素顿觉事情有些不妙,紧张兮兮地问:“小姐,可、可是出了什么事?”
离筱忍又看她一眼,这次看得久了点,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唉——”
晴素有些忐忑不安了:“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啊!”
离筱忍又看一眼,“唉——”
“小姐,您别叹气了,您倒是说说出什么事了啊,奴婢心里有些方!”
“唉——”
揽籽:“……”
隐在暗处的祈暨:“……”
主仆二人还在继续一个紧张兮兮地问,一个唉气连天。
离筱忍一路子下来,说的“唉”字都超过了平日半天说话的份量了!
眼前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离筱忍抬眼看去,那人一身玄白色衣袍,身姿卓越,孤冷清傲,离筱忍脑子一热,莫名就喊住了她。
“诶等一下!”
百里轻逸脚步问问一顿,复转身,清冷的目光望向离筱忍,用眼神询问——何事?
离筱忍三步化作两步快速上前,问:“百里侯爷,皇上生辰那晚,你闻到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百里轻逸目光寡淡,定定睨着她。
许久后,忽然,俯身朝她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