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正堂入了内室,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伴随着女子不断咳嗽的声音,孟萋萋知道这个令夫人应当真是病了。这样想着,心中的防备也松懈了几分。
“是庸儿回来了?”令夫人听见外头的动静,便扬声问。
孟萋萋与孟溯入内,她连忙按照跟盛嘉彦排练的喊了一声:“母亲。”
她刚一走近,这个令夫人便紧紧的搂住了她,伴随着哭腔哀哭出声:“我的庸儿,好女儿。你……你受苦了。”
孟萋萋这个角度被她搂着很是不适,但令夫人哭的伤心,她也不好动弹。只能尴尬的弯着腰任由她搂着,还不忘安抚:“母亲,我已经没有事了。”
孟溯见状连忙上前拉开俩人,劝慰令夫人:“母亲,庸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应该高兴才是。这您一哭,看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令夫人擦了擦眼泪,点头:“是,是的,我不该哭的。能回来就是好事。”
她又连忙让人把厨房备好的点心端上来,孟溯见状离开,屋内便只剩孟萋萋跟令夫人俩人了。
令夫人并不如孟琅那样无情的对待自己女儿,她只满含疼惜的看着孟萋萋:“庸儿,你清瘦了许多。宫里头的日子不好过,娘都知道,你受苦了。”她伸出手,将孟萋萋的双手握住。
孟萋萋还未说话呢,就感到脸色两行清泪流下。她不禁无奈,又是孟庸的感情作祟了。
令夫人见她不怎么开口,知道她是对孟府伤透了心。只能连连叹气:“你不要怪你父亲,他太急功近利了些。只是因为最近孟府越来越不如从前,皇上疑心我们,早晚是要出事的。你父亲只能早做准备,你也不要太有压力。你不愿意做的事,娘不会逼你。”
孟萋萋点头:“我知晓的,不过……”孟萋萋始终喊不出那句父亲,只能说:“他如果一直这样,皇上也不会手下留情。其实皇上不一定不知道我们在背后做什么,他有时候只是不想计较罢了。我不好叮嘱他,希望母亲能多多警戒。老实本分,才是能使孟府长久走下去的路。”
令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不吃苦情这套,反而转过来教育她几句。她有些愣愣的,随即点头:“你说的不错。”
这时一旁的婢女递上来一个首饰盒,令夫人打开后,将里面的玉镯子套在了孟萋萋手上。玉镯子通体冰凉,孟萋萋的肌肤刺的痒痒的。
“这个是你表哥送给你的,他叮嘱很多次了,要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令夫人故作打趣:“这下我也算不辱使命了,我看镯子成色不错,你带着吧。”
表哥?那不就是厉玉书?哦对,厉玉书是令夫人家族里的人,按照辈分来排是令夫人的表侄。可是这个镯子是怎么回事呀!
孟萋萋看着镯子默默无语,令夫人,你可真是坑女儿的一个人啊!不说孟庸现在成亲了,就说她这个皇后的身份,怎么好戴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
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孟府上下岂不是都要掉脑袋?最好的结果也是孟庸被打入冷宫吧!
令夫人犹自不觉自己的举动不好,还跟孟萋萋道:“你表哥约你明日出去游玩,你好好穿戴一些,不要总是给人冷脸看。你小时候最喜欢跟你表哥玩了,怎么长大了反而疏远了呢?”
孟萋萋默默道:“我既然已经嫁人,当然要保持界线,怎能不知礼仪的继续亲密来往呢?”
令夫人摆摆手:“这都是小事,没有人会介意的。”
之后,令夫人的言论着实刷新了孟萋萋对她的认知。好吧,感情孟庸有一个自私自利的父亲,还有一个不断支持她给周行戴绿帽的母亲。令夫人言语间无数次拉拢她跟厉玉书的关系,这是图的什么啊?孟萋萋为此微微头疼,这奇怪的一家人……
等到她从令夫人那出来后,基本上已经精疲力尽,感觉像是连着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一样疲惫。孟萋萋拖着疲惫的步子往自己屋内走,却在拐角处看到靠墙站着的二哥孟泓。
“二哥。”孟萋萋强打精神。
孟泓看了看她,很直接道:“我劝你明天不要去,你已经成亲了,不要给自己难堪。”
说罢,他直接就走了,根本不给孟萋萋询问的余地。
留她一人原地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孟府有正常人吗,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