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死了?”舒可宁双眸一瞪,满目震惊。
“是的,魔兽围攻皇宫的时候,势不可挡,太子率军奋力抵抗,却不想有魔兽进入太子妃的寝宫,将她……将她吃了,她死得很惨。”
舒可宁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温婉端庄,对她极好的嫂子,竟然被魔兽给吃了!
而且还死的那么凄惨,死无全尸!
哥哥跟嫂子那么恩爱,他怎么受的了这个打击?
她紧握着双拳,心中的愤恨无以复加。
因为她,寒星国的百姓死伤无数;
因为她,哥哥失去了最爱的妻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若说在这之前,她对于魔化后的冥冽并没有起杀意,不管他的灵魂是谁的,身体还是冥冽的,她不想他死。
可是现在,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人,不能再留!
她已经犯了一次错了,不能再因为自己的心慈而害了更多的人。
所以,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舒可宁暂时从悲伤中敛神,对着祭祀长老道:“带我去见父皇和皇兄。”
“好,跟我来。”祭祀长老几步走到前面,在面前带路。
此时密道的周围都亮了起来,墙壁上挂着宫灯,这里的墙壁竟然过了修饰,要比刚才进来的地方细致许多了。
随着视野的开阔,舒可宁看到了一个类似厅堂的巨大空间,用几根石柱子在其中支撑着。
柱子的下面,一些妇女和孩子围坐在一起,吃着干粮,他们的脸色都很差,惨白的,抬头看着舒可宁的时候,好像一具具僵白的死人,毫无生气。
舒可宁也看着他们,晓得这是少见阳光,虚弱无力的表现。
一些士兵在打磨着兵器,一批批魔兽袭来,他们的兵器都卷刃了。
当他们看到舒可宁,眼睛里瞬间一亮,但很快的,又都耷拉下了脑袋,似乎对现在的状况,失去了信心。
继续朝前走,舒可宁发现这样一个空间里,竟然有几万的民众,一天的吃喝下来,也会消耗不少。
魔兽在雪城横行,这里就算粮食富裕,只吃不种,可能一周左右也就耗光了。
“他们……”舒可宁看向了祭祀长老询问着。
“一些是百姓,一些是皇宫里的。”祭祀长老说。
“怎么,我看到雪城有些屋子里还有人,还有皇宫门口还有一些守卫,那些人……”
“那些人背叛了皇朝,他们投降了冥冽,也有的被他控制住了心智,我们这些不肯妥协的就生活在地下了。”祭祀长老叹息了一声。
心痛,内疚,自责!
曾经繁荣昌盛的雪城就这样成了一座半死之城,那些向冥冽妥协的人们,想必也过着敢怒不敢言,每日藏在家里过日子的生活。
很快,祭祀长老带着舒可宁走到了一道石门前。
祭祀长老推开了石门,舒可宁迈脚进去,目光触及的是一个巨大的木床,床边坐着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头盔放在一边,正低着头用刀子削着一块木头,木头被削得尖锐之后,随手立在了一边,他的身边已经有至少几十根这样的木头了。
“太子殿下……”祭祀长老低低地喊了一声。
男人没有抬头,而是低声说了一句:“兵器断的断,损的损,对付不了魔兽了,弓箭也不多了,我们得用这些木头设置陷阱,能坚持一天是一天。”
他的口气很坚定,却也很疲惫。
这不是寒麟飞还能是谁?
舒可宁站在距离寒麟飞只有两米的距离处,鼻子一酸,难以置信。
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跟她一起在孟家村救治瘟疫的医生吗?
更加难以相信他是寒星国的太子,现在他看起来只是一个战士,随时准备和敌人最后一搏的死士。
“哥哥……”舒可宁梗咽地叫了一声,声音沙哑。
这一声轻唤,寒麟飞削木头的动作立刻停住了,他慢慢地抬起头,露出了一张让舒可宁吃惊的暗淡五官,黑乎乎的一个下巴,消瘦的面孔,他凹陷的双眸看向了舒可宁,良久地凝视着。
“我是舒可宁,我是……”
这种眼神,让舒可宁很是不安,他不会也将她当成了敌人吧?
就在舒可宁不知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寒麟飞突然扔下了刀子和木头站了起来,接着迈开大步走上来,一把将舒可宁拥抱在了怀中,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