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宁用自己的血调制好了解药,直接端着药去了佛堂。
佛堂门口,林嬷嬷正守在那里,视线扫过舒可宁的脸,然后又落到了她手中的药碗上,一脸鄙夷道:“夫人的身体可不是随便什么药都能治好的,你还是省省心吧。”
舒可宁冷冷一笑,“不试一下,你怎么就知道治不好呢?还是说,嬷嬷你知道夫人得了什么病?”
这话似意有所指,让林嬷嬷浑身一颤,不由得想起那日蓝夫人发疯的时候,舒可宁那凌厉的处理方式。
这个大夫,不简单。
舒可宁见她不说话了,便也不再搭理她,径直朝着门口走去,林嬷嬷不敢再阻拦,反而朝着边上让了让。
推开门,蓝夫人正坐在佛像前念经,想必她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舒可宁进来之后,她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舒可宁也没叫她,只是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出声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最佳的心药便是血脉之血,不知夫人对于自己儿子的血,是否感兴趣呢?”
蓝夫人的动作一顿,正拨动着佛珠的手微微一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舒可宁,良久之后才道:“你……什么意思?”
舒可宁的手摸了摸桌上的碗,笑眯眯地道:“我的意思就是,你那刚刚受过伤,大量失过血的儿子为了治好你的病,不惜用自己的血做药引子。”
蓝夫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手中的佛珠掉在了地上断裂开来,“哗啦啦”得滚了一地。
“是你,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对不对?”她手指着舒可宁,原本一直淡然平静的眸中满是厉色。
舒可宁静静地回视着她,而后微微勾唇,“是的,是我的主意。”
“所以,你根本就是骗他的!他的血治不好我的病,是不是?”
“呵呵……”舒可宁轻笑出声,“能不能治好,夫人喝了不就能知道了?”
“我不喝!”蓝夫人怒吼,“我没病,不需要你来给我治疗,我要让洛儿知道,你根本就是一个骗子!”
“如果你想证明我是骗子,那就更要喝了这药了。”舒可宁站起身,走到了蓝夫人的身边,眸光直视着她,“只要你喝了这药,病却没好,蓝洛自然就知道我是骗他的了,你说对不对?”
说这话的时候,舒可宁面带微笑,目光轻柔,在她的注视下,蓝夫人眸中的厉色渐渐散去,而后似自言自语地道:“对,我要喝了药,只要喝了,就能证明你是骗子了,为了洛儿,我也要喝!”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喝下药之后,蓝夫人的目光忽然变得呆滞起来,手中的碗也拿不住了。
舒可宁及时接住了从她手中掉落的碗,然后扶住了缓缓倒下的蓝夫人。
就在这个时候,蓝洛推门而入,见着舒可宁怀中的蓝夫人,连忙上前帮着扶住了她,“现在该怎么办?”
“把她抱到床上去。”舒可宁平静地出声。
蓝洛依言将蓝夫人抱到了床上,舒可宁取出几根银针,分别扎在了她的头顶、食指指甲缝和大脚趾缝里面。
十指连心,虽然此时的蓝夫人已经失去了意识,但还是痛得皱起了眉头,一边的蓝洛看着更是心疼不已。
但他不敢开口说一句话,生怕打扰了舒可宁的治疗。
片刻之后,扎光了银针的舒可宁终于收回了手,“等到银针全部变黑,就可以了。”
蓝洛感激第看着舒可宁,“舒姑娘,一声‘谢’已经难以表示我的谢意,我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为了救自己的母亲,她牺牲了自己的血,试问天底下能有几个这样的大夫?
而且她用了自己的血,却跟母亲说这血是他蓝洛的,这么做,她只是为了能缓解他们母子的关系。
舒可宁淡淡一笑,“不用谢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小西而已。”
蓝洛闻言,轻叹了口气,“哎,对于小泽,我深感愧疚,我能阻止蓝府中的流言蜚语,却难堵整个月城百姓的悠悠之口。”
外面关于小西的那些传言,蓝洛并不是不知道,但他也是有心无力,总不能将那些传播留言的人都去打上一顿吧?
“所以,我们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现在只要你母亲的身体恢复了,你蓝家归于平静了,那么就不会再有人说小西的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