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绎苦劝道:“爹,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不能够还这么护着他,您这样是在纵容他,迟早会出事的。”
“你这是在教训为父!”独孤臻厉声斥责。和对待独孤纾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从一个慈父立即变成严父。
独孤绎强压着胸口对独孤纾的怒气,低声道:“儿子不敢。”
“哼!小纾又没有打家劫舍、放火杀人,你动不动就是鞭子棍子的打去,你想打死他是吗?”
“他……爹,儿子也是为了他好。他现在每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总不能够一直这么下去。当年儿子要送他入军营,爹说他年纪小,现在他也十八九岁了,爹总该同意了吧!”
独孤纾惊讶的看着独孤臻立即的叫道:“爹,我不去军营,我不去!”
“不行!”独孤臻也立即的否定,“小纾不能入军营!”
“爹,你还要宠着他到什么时候。我们独孤家男儿哪个不是要入军的。”
“小纾不行!”独孤臻看了眼独孤纾,坚定的说完转身便出去,不给独孤绎反驳的机会。
独孤绎气愤的看了眼满脸得意的独孤纾,他真的想把这个弟弟拉出去狠狠的打一顿。最好是送到军营好好的磨练一番,吃吃苦头。
一直沉默的叶文约见这兄弟两人要对上了,走上前笑着劝道:“二公子,老爷不让三公子过入军营,必定是有原因的,你别和老爷别扭了。何况三公子根本就不喜欢习武,不喜欢打杀,你让他去了也无意义。”
“就是就是。”独孤纾立即的凑到叶文约的身边,笑嘻嘻的道,“叶大哥说的一点都不错。”
“你竟然也护着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都什么样子了?”
“三公子这不是挺好的嘛。”
“挺好?哼!”独孤绎气转身离开,然后命人去查此次刺杀的事情。
独孤纾伸着头看独孤绎走远,立即乐呵呵的走到旁边的软塌上躺着。
清水在聚福楼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见到独孤纾,便自行的用了餐。
刚到殷府的门前,便见到温厉下马进府。她疾走两步跟了上去。
“厉哥哥不是今日和表哥去诗社的吗,怎么独自一个人回来,是表哥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公子没有去棋社,现在已经回府。”温厉将中午发生的事情和她简单的说了一遍。
独孤纾遇刺?清水吃惊地等着温厉,“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
“还不知。”他们一边向府中走一遍说着。
清水让储晖先送弱水回采蝶院,自己跟随温厉去了殷商的书房。
独孤纾遇刺之事必有蹊跷。殷商对这件事情肯定有看法,她也相信自己表哥的智慧,想听听他的见解。
殷商瞥了眼清水,如今,他也没有必要再避开她。说道:“独孤纾一个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平日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所以并不可能是仇杀。若是朝廷中的政敌,要刺杀也该是独孤臻本人或者是独孤绎,而不会是一个五官无品、普通平凡的独孤纾,所以也不可能是朝廷中的对头。
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利用独孤纾挑起独孤将军府与某一方的仇怨。但是刺杀的人却并没有暴露出自己是为何刺杀、谁要来取独孤纾的性命,反而是故意的隐瞒,说明他想嫁祸的一方必然是我们能够轻而易举猜测到的。前些天独孤纾正卷进贾蒙之死的案子中。这便说明,凶手想挑起独孤将军府与熙王府之间的矛盾。他们独孤纾是独孤臻最疼爱的幼子,若是他出了事情,独孤臻必然会不顾一切的为儿子报仇,也必然是不会放过皇甫泓。
我猜想这凶手和当日在马球场想暗杀皇甫泓的七八个少年是一伙。他们此次刺杀目的,就是想借独孤将军府的手杀了皇甫泓。”
“表哥为何不认为这凶手其实就是皇甫泓的人?他就是为了贾蒙报仇而要杀独孤纾?”清水问。虽然殷商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并不排除皇甫泓直接杀人报仇的可能。
殷商却是微微的笑了笑,解释道:“一来贾蒙虽然是他的心腹,但终究只是一个侍卫。他皇甫泓虽然花天酒地,但也不是一个无脑之人。还不会为了身边的一个侍卫去得罪独孤将军府。也更没有那个胆子派人去杀独孤纾。别忘记了,他身边有其舅舅王氏的人,王氏现在一心想拉拢独孤将军府与郭太后所在的郭氏势力相抗,怎么会轻易得罪独孤府?”
清水想了想,觉得也的确是这个道理。“这暗中几次想杀皇甫泓的人是谁,表哥有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殷商长叹一声,摇着头道:“刺杀的人,都并不是华京人,皇甫泓得罪的人又多,并不好查。”
殷商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语气温和的道:“其实这件事情,你自己都应该知道怎么会分析。你只是没有总揽整个华京城的大局,所以想问题的时候就会片面一些,因而想不通。以后一定要注意。”
清水受教的认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殷商也的确是教了她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和看人的本领。
“还有,我听储晖说,你让他去查蔺若芸。今日你邀约独孤纾相见,应该也是想询问关于她的事情吧?”
清水心中微微的诧异,储晖什么时候竟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殷商。果然是这府中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殷商的耳目。她承认,继而反问:“表哥查过此人?”
“是,她身为这大周唯一的女将军,表哥怎么会不查她呢?你想知道她什么,表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