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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3(上)天国卷 起农奴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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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朝贵虽然攻破城南一角,但无法进一步推进。

月20日,杨芳率大军赶到,指挥清军大举进犯。

东线为主攻方向,兵分三路:中路由白沙井直攻太平军营垒;左路由仰天湖进攻妙高峰太平军主阵地;右路由蔡公坟沿城至南门大街,进攻街区太平军据点。王家琳在西线实施牵制性迸攻。曾水源等早已预防此着,加强了防御设施,在防线边缘构筑了内外两道墙垣,挖掘嚎沟,墙边、墙身皆遍布竹签,开设枪眼,与制高点上的炮兵阵地构成立体火。同时,在墙后配置劲兵,准备伺机出击。

会战于清晨寅刻展开。中路清军气焰颇盛,冒着枪弹,“扑至墙边,争先抢上”,并“随进随拔”竹签,终于将太平军防线“外墙拆毁十数丈”。清军“一拥而人”,并“连开枪炮”掩护。“参将郑魁士正欲抢上内墙”,企图扩大战果。太平军“于墙内连开枪炮”,猛烈杀伤暴露在两墙之间的清军。郑魁士“领颅突被枪伤,血流满面”,兵勇多有伤亡,锐气尽折,只好溜回。

左路秦定三刚出队,五六百名太平军突然从妙高峰杀出,楚勇抵御。双方相持后,太平军撤走,清兵毫无进展。

右路由乌兰泰督战,清军“由蔡公坟直下”,无非放火箭焚屋、之后,清军进至外墙,拆除木板,但“遍地竹签”,兵力无法展开,只得遁回。西线王家琳竟没有什么动作。这天清军伤亡l千余名。

杨芳虚报说:‘’毙贼四百余人。”好为大捷。

向荣接到杨芳的虚报,为了抢功,轻兵急进,月25日,由陈家楼进至朱木山,“在州北十二里,西倚高山,东临郴水。”这是郴州东北要隘,向荣令清军“筑立新营”。太平军乘清军尚未立足,“分两股来扑,每股约有二千人。”向荣匆忙防御,折损二百余人,太平军退走。

向荣发兵追之,失去太平军踪影,派人往永兴打听,才知道太平军大部已去长沙,这里应该只有李秀成率领的五百疑兵。这么一折腾,已经耽误了四五日。

月2日,赖汉英带领的太平军后卫部队2000人,在醛陵南境的丹陵桥与江忠源的湘勇发生战斗。后卫军为了击退尾追的清军,部署了一个伏击计划。他们在丹陵桥附近山岭的田沟里埋伏而后出动诱敌部队,至枚县境分路引诱清军由枚醋大路追击,准备在丹陵桥伏击之。

江忠源却通过当地士绅得知丹陵桥有伏兵,急令“守备白能将队伍潜伏松林”,准备“突出腰击”太平军的伏击部队,实施反突击。

果然,太平军发现湘勇进至丹陵桥,以为伏击时机已到,遂令2000余名伏兵“从东南路斜抄而来”。白能遂在路旁松林由侧后邀击太平军伏兵,江忠源迎击前路。太平军见伏击不逞,乃“退据路旁谭家大村”,与清军相持时许。之后,太平军转守为攻,“忽分两股从山沟抄来”,试图击湘勇,湘勇虽然人多,但挤作一团,施展不开。

但湘勇都是本乡本土的子弟,熟悉地形,数千人分散从小路绕出包围,又从背后反卷而来。湘军人多势众,“亦分左右从高压下”,猛攻山沟里的太平军,将士们只好退守谭家村。湘勇又大举集结,包围该村。

湘勇不顾本地居民“施放喷筒、火罐,焚烧民房,烟焰蔽天。各路兵勇并力攻击,枪炮齐施,刀矛并举”。又“决安乐破水溺之”。太平军拚力抵御,势渐不支,遂突围而出,在激战中一名监军阵亡,丹陵桥一谭家村会战,赖汉英寡势孤,被万余名湘勇包围攻击,死伤和溃散超过千人。赖汉英仅带八百余人追上杨秀清的大队。

这时,清兵各部也在向长沙靠拢。湖广总督徐广缙也亲自带了两千湖北绿营,到长沙督战。

本周精华用完,下周给大家补上,求打赏

熊已上路

9月日,道光帝收到了湖广总督徐广缙的奏折。徐广缙在奏折中讲了三件事:

其一,经过他徐广缙的精心布置,现在已将“发匪”包围在永兴附近,发匪前有坚城,后有追兵,覆亡指日可待(此奏折发出时太平军主力尚在永兴)。

其二,保举湖南提督杨芳,剿匪有功,应该恢复他的“果勇侯”爵位,杨芳的爵位在鸦片战争后兵败被夺。保举广西提督向荣,剿匪有功。湖南宝庆兵备道曾国藩,知县江忠源等,兴办团练,全力剿匪,一并保举。同时弹劾湖南巡抚骆秉章,畏敌如虎,困城死守,友军坐视有军被围而不救。

其三,湖广前年为战败买货的货款付了大头,去年又要补朝廷的亏空,钱粮已经告急。请朝廷速速拨予粮草。

“好个尽数包围。数万奸匪,荼毒千里,杨芳、向荣素手无策。逆匪自窜湖南以来,势甚彪悍,连陷数城,固由土匪到处勾结内应。何以各州县地方官兵既不能事先侦缉,又不能婴城固守?发匪作乱半年有余,历次奏报军情,不过派兵尾追,并未迎头截击,出奇制胜,所谓调度者安在?徐广缙筹办防堵,为日已久,何以地方文武毫无布置?遇贼扑城,竟不能相持数日,以待外援耶?!现在,贼已越过永兴,势将下图衡郡,竟图长沙,似此夔延滋扰,何所底止?!徐广缙,杨芳,向荣当合力景从,全力剿办,若事不靖,当一体捕拿问罪。”

道光并不是傻子,他一眼出其中关窍,对湖广剿匪的臣子们下了最后通牒。

他口头说完,侍奉的轮船林已经把这一段话记了下来。道光盯着穆彰阿说道:“就照这个意思,拟旨吧。”

穆彰阿不敢多言,低头领旨。

“朕倦了,没事就散了吧。”

“奴才有奏!”说话的,是总理万国事务衙门协办大臣耆英。

“启禀皇上,罗刹……俄罗斯送来的照会,该当如何答复。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了,再拖下去,恐怕日久生变。”

在七月中旬的时候,在京师的俄国东正教使团转交了一封沙俄远东总督穆拉韦约夫的照会:《瑷珲条约》俄国沙皇已经签字,请清国大皇帝用印,以使生效。

“不签,不签,就是不签。黑龙江乃我大清龙兴之地,圣祖爷千辛万苦开辟出来,这么割了出去,我如何去见列祖列宗?”道光大叫起来。

“皇上英明,”祁俞藻拜倒在地,“罗刹路途遥远,兵法有云,行百里而趋利,必阙上将军。罗刹黑龙江对罗刹是极东之地,他们定然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粮草不济,水土不服,自然就会退去。”

潘世恩说道:“祁中堂此言不妥。英夷退去之后,我也了《四洲志》,签约之后,如无异议,自然生效,拖也是无用。到时候闹将起来,西洋各国,只怕纷纷指责我们失信。”

《四洲志》本来就编得不伦不类,潘世恩对《四洲志》又一知半解,理解得也有偏差。

“说起《四洲志》,林则徐现在安居在家读书么?”

“他身为两广总督,有失土之罪,但保全了广东一万多户满人,功过相抵,革职闭门思过。”

“唉!”道光叹了一口气,“事后仔细回想,楚剑功要造反,是谁也拦不住,林则徐担了这份差事,在其位,担其责,也是难为他了。”

“皇上真是仁德。”穆彰阿赞叹道。

“好了,说回正题,隆文,你总办万国事务衙门,对罗刹有什么章程?”

隆文一愣,耆英在一旁说道:“臣去年给郭嵩焘去了一封信,郭嵩焘说,英夷对罗刹甚是猜忌,若我与罗刹冲突,英夷定然干预。”

“干预?什么意思。可以借师助剿吗?”

“回皇上,英夷会谴责罗刹。”

“那就是袖手旁观了。”

君臣议了半天,还是没个头绪,于是——拖。

9月5日,八百里加急,由吉林送来:罗刹远东总督穆拉韦约夫,借口大清国故意拖延,不批准《瑷珲条约》,于西洋历七月中旬挥师南下,一路走乌苏里江,一路走海运,已经全取乌苏里江以东七千里江山。

吉林将军自知失土有责,罪无可赦,已经吞鸦片自杀。

“罗刹真是阴险,这照会在七月发出,七月中旬他就南下了,分明根本没做等待答复的打算。罗刹这一次有多少人?是不是又是只有几千人,就把你们吓破了胆?”

“皇上,罗刹兵四万,真的有四万人!”

自夺去了黑龙江北岸之后,穆拉维约夫在进攻阿穆尔和远东问题上的权力,已达到“代天行政”的,尼古拉一世对他的任何态意妄为都不会指责的。他统计了当时所有可供整编的哥萨克人,共包括俄罗斯哥萨克7000人,布里亚特哥萨克,2万多人,而且拟定了可供扩充的哥萨克人。包括,接近一万户整个哥萨克边防屯垦农奴。2)外贝加尔哥萨克城防团。)所有异族团。4)外贝加尔地区所有的村镇哥萨克、5)涅尔琴斯克矿区的农奴。这表明,整个外贝加尔地区将变成一座军营,凡能作战者都是士兵。尤其要说明的是,当时的俄国仍然保存着封建农奴制度,因此涅尔琴斯克矿区的25万名男农奴都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的“私有财产”,而穆拉维约夫提出收编这些农奴为‘国有”,按照当时的俄国法律属于“侵犯皇帝私有财产”。不过,穆拉维约夫深知皇帝陛下会为此“慷慨解囊”,献出这笔由25万条人命组成的‘赞助费”,因为在皇帝来,“国产”和“家产”本来就是同义语,何况这笔“投入”将会为自己换回意想不到的可观利益,何乐而不为呢。穆拉维约夫为了动用皇帝的这笔“私财”。也煞费了一番苦心。他在信中反复说明“投入和产出比率”,告诉皇帝这种“投入”是非常合算的:第一,涅尔琴斯克的银子成本大高,高于其本身之所值;第二。最好开采金矿,它将使我们获得一百万卢布的利润;第三,开采金矿不需要农奴,可把他们编人哥萨克,而被“解放”的农奴会感激皇上的浩荡恩德,成为边区的忠实保卫者。这种详陈利害仍使穆拉维约夫害怕皇帝难于接受,便索性在信的末尾直言不讳地提示道:“使这些农奴受到更大的屈辱和痛苦的是,他们服兵役不是到军队去当兵,而仍然是做矿工。他们的义务与流刑犯一样,不同的只是最严重的犯人刑期不过20年,而这些矿场农奴却要一辈子做苦役。”这样,一支为侵略乌苏里江流域而组建的庞大的外贝加尔哥萨克军团,便由穆拉维约夫筹画成功了。他得意万状地叫嚷:“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保持我国的威望,向我们懦弱的邻国'炫耀耀武力。

穆拉维约夫所作的一切再不是“整顿东西伯利亚的混乱秩序”,!而是把“夺取太平洋的不冻港”这一目标作为基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哥萨克军团的事情上。

到4年夏天,外贝加尔哥萨克军己扩展到469人。0个骑兵团和两个骑炮兵营组成,已是一支有相当实力的作战军闭。此事在国际间引起极大的反响一家英国报纸惊呼,穆拉维约夫从遥远的东西伯利亚向与世隔绝的的北京城进发”。

而中国内地,包括清廷和共和,都对此一无所知。

道光震怒异常,在思考了几日之后的朝会上,他说:“神机军也练了有一年了,听说还不错,朕要御驾亲征,荡平罗刹,圣祖爷做得的事,朕也做得。”

“皇上,不可。”听说皇帝要亲征,几位军机大臣又跪在了地上,磕头不止。

“皇上,罗刹乃毫末之患,国之大害,在南方。”穆彰阿说道。

“是啊,皇上,攘外必先安内,发匪,匪共,才是大敌。”祁俞藻补充

“神机军虽然都说练得不错,不过西法操兵,咱们谁也没试过。”赛尚阿也说道。

“那好,就去木兰围场,校阅,神机军到底练得怎样,再做计较。”

9月5日围猎

木兰围场,秋高气爽马正肥。

道光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以及一干文武大臣,站在山丘之上,观神机军校阅。

“今天八旗神机军分作两部,互相对敌,两黄旗,两红旗为甲部,由正黄旗都统怡亲王载垣指挥,军械总办鲍比霍顿为顾问,两白旗,两蓝旗为乙部。镶蓝旗都统郑亲王端华指挥,枪械教练博拉—米卢蒂洛维奇为顾问。而负责讲解战局的,就是八旗神机军总教头施拉普纳。”

施纳普那捋了捋自己头上不多的几根金发,对着道光浅浅的鞠了一躬,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吾皇陛下,您很快就能到这一年以来的训练成果了。”

“施教头费心了,朕必有重赏。”

“多谢皇上。”

这时候,神机军列队而出,各旗的军服都是仿照英军的军服,但颜色不同,两红旗是红衣,两蓝旗是蓝色军装,两白旗是白色军装。只有两黄旗,因为避讳,不能穿黄色的军装,而是身着藏青色军服。

“那三队人马是什么?怎么穿着铁黑色的衣服。”

“皇帝陛下,”施拉普纳说,“那是您的御前亲兵营,虎枪、锐建、善捕。”

“他们平时在宫外执勤的时候,朕见他们还是穿的传统的号衣,没想到这铁黑色的军服这等威风。”

御前亲兵三营踏着正步,行进到道光所在的土丘前面。道光仔细打量他们。

这些御前亲兵身着铁黑色的军服,带着宽檐帽,每人的右臂肘部上都带着一个红色的袖套,袖套上有两道交叉的闪电。

“施教头,为什么这样装束?”

“皇帝陛下,御前亲兵,也就是近卫军,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他们不仅保卫皇帝,而且代表皇帝,惩恶扬善,维持军纪,因此装束上与别的军队绝不混同。红色的袖套代表纪律,而闪电在北欧神话中代表胜利。”

说完,施拉普纳左手一挥,下面的三营御前亲兵整齐的双脚一并,举手行礼:“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手臂如森林般高举,吼声在草原上回荡。

“真乃虎贲之师。”旻詝的老师杜授田在一旁赞叹道。

“这御前亲兵背上背的,是我的母国普鲁士陆军的秘密武器,德雷泽后装线膛步枪,可以精确射击一千五百尺以外的敌人。普鲁士陆军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陆军,没有之一。八十年前,曾经力挫法兰西、奥地利、罗刹和瑞典四国围攻。因此普鲁士君主被尊为腓特烈大帝。”趁着霍顿和米卢不在,施拉普纳开始吹捧他的祖国。

道光跳上御骑,缓辔而下,到跟前去自己的亲兵。他纵马从亲兵营前面跑过,每到一处,亲兵们就大呼“皇帝万岁!”

道光见过了锐建营旗队长德兴阿,善捕营旗队长布忽阔阔,来到虎枪营旗队长齐图的面前,突然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为什么还拿着翻天画戟。”

“回皇上,”齐图说:“这是家父平准有功,乾隆爷钦赐的。”

齐图将自己的翻天画戟呈了过来,太监曹蕉接过。道光仔细画戟上刻着“大清吕布,冲阵第一。”

“好。真是将门虎子。”

“御前亲兵营是裁判队,负责监督各个旗队,防止作弊。也负责向我们通报战场的情况。”施拉普纳解释过后,一声令下,御前亲兵营就地解散,十人一组,分赴各个裁判要点。

“甲部进攻,乙部防守。”施拉普纳解释说。

这时候,怡亲王载垣展开了他的部队,两黄旗在中间,两红旗在两翼,各个旗队都排出纵队,每行半个佐领,踏着散步,向敌方走去。

载垣骑在一匹黄骠马上,走在正黄旗满洲旗队的侧面。腰背挺直,几个号手围在他的马边。

“快,五哥!”道光身边的奕訢突然叫道。他说的,是道光第五子奕碂,已经被过继给淳郡王,在宗法上已不算道光家的人,但奕訢小孩子不管这么多。

奕碂作为正黄旗满洲旗队长,虽然年仅十一岁,穿着一身小军服,由他的包衣德福牵着马,跟在载垣后面。

守方乙部以横队展开,肃顺的正白旗最靠近道光这边,其他三旗顺着展开,奇怪的是,指挥官端华的镶蓝旗在最远的一翼。

各旗的炮兵参领,按照施拉普纳的建议,被集中起来使用,编成了两个炮兵大营:神威营和威远营,骑兵也是编成了骁骑和前锋两个大营,而不再是分属各旗。现在两个炮兵营各属一方,守方的威远营已经将三十六门十二磅山地榴放列开来,模拟轰击着。而攻方的神威营则一字排开,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进入射程以后,神威营有条不紊的放列火炮,开始模拟射击。

“施教头教练有方。”道光称赞着。

这时候,载垣将自己的马鞭高举,挥动了一下,他身边的号手一齐吹起号来。

四个旗的神机军一齐呐喊,越过炮兵的战线,以散步向前突击。

“小伙子们,像豹子一样。冲啊!”施拉普纳兴奋地大叫起来。

最靠近道光这边的两个旗队,一攻一防,打得热闹非凡。道光问道:“这是那两支旗队?”

施拉普纳仔细了军装,都是纯色,没有镶边。

“这是正红旗汉军孙武安旗队进攻,正白旗汉军苗人凤旗队防守。”

道光又拿起千里镜了:“不错不错,攻守有度。”他又疑惑的问:“正白旗的肃顺这是在干什么?”

施拉普纳仔细了一会,说道:“这是摇旗帜,稳定战线。奇怪,为什么是肃顺指挥?”

突然,身边的旻詝大叫起来:“那,镶蓝旗拐过来了。”

这时候,就见最远端的镶蓝旗斜着突进,整队拐弯。包抄上来。

“好!”道光一声赞叹。连他这个外行都发现镶蓝旗到了攻方的侧面。

这时候,按照载垣的指挥,攻方最外侧的镶红旗汉军整队变成向外的横队,防守镶蓝旗的进攻。

“载垣这孩子不错,有乃祖之风。吾家千里驹啊。”

道光拿起千里镜了,皱眉问道:“镶蓝旗汉军怎么回事,领队的有个女人。”

赛尚阿在一旁答道:“回皇上,那是镶蓝旗汉军旗队长范铁锡之妻,董潇潇,她是蒙古扎克撒王公之女,身份亲贵,又是将门虎女,巾帼不让须眉,深得士心,不是寻常女子。”

“喔!”道光不再计较。

这时候,就见镶蓝旗左右两翼旗帜摇动,号声响成一片,汉军、蒙古两个旗队齐刷刷的抽出刺刀,安在恩菲尔德前装步枪上,改正步,如墙而进,如同四排波浪般向前涌动。

镶红旗被这气势所震慑,居然队形松散了……不到一刻钟,镶蓝旗挤垮了攻防的侧翼,胜负已定。

道光非常高兴,将各位都统找来训话:“载垣、肃顺调度有方,端华奇兵制胜,都不简单。”

端华回答道:“这侧翼的布置,都是米卢蒂洛维奇教头设计的。”

“好好。真是西洋高人。”

施拉普纳在一旁笑嘻嘻的说:“其实,这就是我普鲁士腓特烈大帝所创的斜线战术。集结重兵于一翼。”

道光说道:“来呀,把突破侧翼的两个旗队长找来,朕要勉励一番。”

端华忙让传令兵去找,不一会儿,镶蓝旗蒙古旗队长马千山,汉军旗队长范铁锡都来了。

“马千山,朕记得你,镇江之战,你和山海关参将宋庆一起救过奕经的命。”

“末将微功。不值一提。”

道光说道:“今天到神机军这样,真就放心了。隆文,拟旨!”

“着镶蓝旗都统,郑亲王端华,为奉天将军,东北剿狄总办大臣,镶蓝旗移师奉天,防备罗刹,等候朝廷准备妥当挥军北上。”

“着正白旗都统肃顺,为华南剿匪总办大臣,带领正白旗,正蓝旗,镶白旗,前锋营,神威营南下武昌。先剿灭发匪,再南下剿共。安内之后,朕要亲率两黄旗,两红旗,北上攘外。”

“皇上,粮饷呢?”军机大臣何汝霖问,“去年赔款买货,前年的税就白收了。前年打战,两江打烂了,免了他们的税,以休养生息。天下财富,三分在两江,,这就去了三成。广东造反,赔款的银两全都陷在广东不说,去年的广东税收也完了,这就又去了一成。发匪造反,湖广糜烂,今年湖广的粮食也做不了指望。也就四川河北,还有钱粮,勉强维持用度。哪还有钱发兵。神机军本身还要钱,每个月五十万两,真是花钱如流水一样。”

道光想了想,做了决定:“郑亲王端华,加衔东三省八旗地区领袖,总督东三省钱粮。粮草白银,你自取之。”

“谢皇上隆恩!”端华赶紧跪下磕头:“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李鸿章!”

“小臣在。”

“朕命你为两淮盐提举使,坐衙安庆,为华南剿总督办粮草。两淮盐税,都归你调用。”

“谢皇上。”李鸿章也跪下磕头。他心花怒放。天津军械帮办,虽然也是个肥缺,但清廷以前没有这个官位,不入流。两淮盐提举使,每年至少八百万两的白银从手头过。那是多少人眼红的位置啊。

“皇上,不妥。”军机大臣祁俞藻反对,“李鸿章是安徽人,本省人做不得本省官。”

“李鸿章,你会勾结地方,图谋不轨么?”

“臣不敢。”

“谅你也不敢。”道光哈哈大笑起来:“李鸿章为朕找回十万火枪,百门大炮。没有他,就没这神机军。这等大功,还没有赏他。剿匪之时从权,让他做盐提举使。之后在另调一省巡抚就是了。”

长沙之战

“眼清妖慢慢围上来了,就这样困在长沙城下,着实不是什么出路。”杨秀清说。

“平等王,我最要紧的,还是把长沙打下来,长沙城里有府库,有粮食。我们从郴州到长沙,急需补充。”冯云山道。

“可现在江忠源江妖头已经到了,这江妖头挺会打仗,赖汉英还吃了点亏。向荣也就快到了。长沙城这么大,曾妖头又狡猾,没那么容易打下来。”

“到底怎么办,还是请平等王安排调度吧。”大伯礼玺天德一言而决。

“各个击破,让曾立昌带领本部人马住长沙城内的妖兵,我们先合力击破江妖头。”

“城里妖兵厉害,曾立昌一千多人怕是拦不住。”

“这样吧,”萧朝贵说,“小弟我去捉拿江妖头,杨大哥你还是带领本部困住曾妖头和杨芳老儿就行。”

萧朝贵带领七千人拟定了两路进袭清军的战斗计划。

江忠源的部下白能带领湘勇行至仰天湖,曾水源,林凤翔,李开芳的三四千人已经冲至。白能一,太平军人多势盛,不敢交战,“湘兵稍却,势甚危险”。萧朝贵率大部掩杀。白能带领亲信逃命。

转过一个山坡,萧朝贵追上白能,却听见坡后杀声四起。原来是江忠源赶来增援,“带勇向前冲击”,双方短兵相接,杀在一处。

这时,曾水源军千余人由东路向湘勇侧后掩袭。湘勇势渐难支,逃窜回营。太平军追杀,斩杀无算,

江忠源右腿受矛伤落马,白能拼命救护,保住性命,协同的清江协副将德安腿受伤,朗洞营参将任大贵中炮残命,兵勇伤亡严重。

江忠源避入蔡公坟营盘拒守顽抗,太平军未能夺取这一战略要地。

傍晚,萧朝贵回营歇息。洪秀全说道:“虔诚王今天辛苦了,明日让曾水源出战就行。”

“哪里话来,不活捉江妖头,誓不罢休。”萧朝贵怒气蓬发,决定明日再战。

过了几日,杨芳,向荣各部,都在长沙城下取齐。杨芳、向荣、曾国藩、江忠源各部兵力5万人,加之城内外雇募壮勇、团练,号称0万。太平军至多万。

清军的兵力部署是:杨芳带领经文岱、李瑞、常禄、马龙、王锦绣五镇之兵扼据金盆岭、阿弥岭、广济桥,与驻扎在醛陵坡、蔡公坟及小吴门、校场一带的城东一线清军,“互相椅角”以防太平军由南线、

东线运动。乌兰泰扎营北门外,专防北面通岳州大路。湘江西岸檬湾市、渔湾市一带拟由常存管带黔、苗各兵4加名扎驻,试图切断太平军接济,兼防其渡江向北进军。

江忠源侧重湘江江防以水陆洲为重点,洲西河道“沉船压石,坚钉桩撅,维以铁练、缆索,总期塞断,不能通舟为止”;洲东水深流急,难以塞断,设炮封锁,严禁船只行驶。太平军水上力量不过数十只乌江倒划小船与若于木障。其中木牌已为清军掳获十分之六,对湘江江防威胁不大。

针对清军的部署与太平军面临的困难,洪秀全等的决策是:

、萧朝贵转头继续攻坚,以穴地攻城为主要战术手段。补入由郴、桂矿工为主力的土营,承担这一任务,在城南多处组织坑道作业。

2。出击城外清军。洪、杨决定乘其暂时还未直接威胁太平军后路之机,向近城清军发动攻势,试图打通东路交通线,在其他城门外开辟战场。

,构筑围城防御圈。现有骆秉章在城南构筑的未完工的土城可资利用,太平军对之加

以改造,配置火力、兵力,构成防御圈,以确保后路安全,掩护玫坚。

4。策划分兵渡湘,在西岸开辟新战场,力图控制湘江两岸交通线,这个任务自然由罗大纲负责。

9月4日,太平军大举出动。由妙高峰突出六七千人,“绕至浏阳门外校场,分三路进扑各营。”这次攻势不是正面进攻,而是侧后迂回攻击,企图在浏阳门外取得立足点,打通东路交通线,解除江忠源等在东线的军事威胁。

骆秉章等“当派楚南官兵,并县垂严正沂、同知贾亨晋、知县江忠源,各带兵勇迎击”,在校场正面会

战。

“白能带队从中攻截。徐广缙选派城内精兵二百余名,侍卫开隆阿带领川兵下城协剿。”战斗开始,太平军向清军冲击。由于兵力较少,清军不敢靡战,急忙退回阵地防御。太平军直前猛追,“分扑营墙”,清军形势危急二正在这,一关键时刻,“江忠源驰至,上前横截。”太平军的翼侧受到攻击,战局发生逆转。江忠源等乘势杀出,“复三面夹击”,清军由防御转人全面进攻。太平军“见势不敌,即由校场东首”徉败。清军紧追,太平军撤至陈家拢,“忽总聚一处”,集中兵力,“回头猛攻”,出敌意料,

战局又有转机。

杨秀清指挥太平军主力猛攻蔡公坟大营,眼就要攻破营盘之际,洪秀全却遣人来召:“传天王令,请平等王暂且罢战,有重大变故,诸王到大寨议事。”

杨秀清回到大寨中,就见地上放着一副担架,担架上的人用白布蒙着。他心知不妙,蹲下身去,揭开白布一:“啊。朝贵兄弟!”

原来,萧朝贵这一次对长沙志在必得,身先士卒向城内猛冲,却不料湘军架起大炮就近猛轰,萧朝贵被霰弹扫中,一命呜呼。

开国老兄弟中,折了虔诚王,太平军士气大挫。再也无心攻打长沙。幸好白天罗大纲已经带领他的“艇匪”成功渡过湘江,在西岸开辟了一片阵地。于是,太平军放弃了攻打长沙的计划,全部转移到湘江西岸。

9月20日,向荣带渡江西进,增援潮勇,承担西岸南线军务,江忠源也同时西渡,承担西岸北线军务。“八月初八日(9月20日),洞井铺接仗,杀贼数百,生擒二百余名。”至此、西岸成了第二战场。

太平军和湘军在湘江西岸反复攻杀十余日,互有杀伤,长沙之战陷入僵持。双方都还不知道,神机军已经点兵南下。

9月0日开拔

“长沙苦战,萧朝贵阵亡,我们要出手么?”李颖修陈述着东厂报告的十日前的战局,问楚剑功。

“萧朝贵还是死了。”楚剑功并不知道太平天国的权力结构发生变化,他只是感叹历史未变,“如果我们现在介入,历史是不是就变了?”

“历史早就变了。如果我们现在下定决心,推翻清廷并非不可能。”

“但是我们的战略,用商品经济的大潮摧毁中国旧农村,会受到影响。”

“我们就算接管了全国政权,商品经济还是会摧毁旧农村的。”李颖修说,“大势如此,自由经济学派和马克思主义者,在这个潮流上的结论是一致的。”

“但如果我们夺取了全国政权,破产农民的怨恨就会对准我们。破产农民,还有地主,会疯狂的涌入城市,这个潮流会把我们新生的政权撕得粉碎。”

“可以用户口、集体农庄、生产队把农民都约束起来。”李颖修说:“历史证明,限制他们三十年没有问题。同时还可以用工农剪刀差,进行原始积累。”

“然后呢,商品经济的春风吹活了家庭年产承包责任制,解放了农村的活力,于是以粮食价格上涨为标志开始‘价格闯关’,这样,只用十年,我们的政权就会面对新的关口,到时候,不知道谁来说‘老了,无所谓了’。”

“你这人真无聊……”

“何必冒险,清廷还是站好最后一班岗,替我们承担所有的怨恨吧。”

京师。

军机大臣隆文下朝之后,往家里去,他家住在京城靠北面的地方。

轿夫走了一段,停了下来。“老爷,前面有军汉汹酒闹事。取仪仗将他们赶开吧。”

“又是神机军那些胡滑小儿,不要招惹他们,过两天他们走了,就清净了。”

在木兰围场校阅之后,两白旗,两蓝旗就准备开拔。每个旗给了一万两白银的开拔费,每个旗队长再单给一千两。

而神机军中多有些以前驻京八旗和绿营的人,他们好久没有回京城了。于是皇帝开恩,让这些军汉以旗队为单位,不带武器,临走前进京城逛逛。

“小弟我就要南下两淮,大哥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在靠僻静处的一个小摊上,正红旗汉军旗队长孙武安正在给正白旗汉军旗队长苗人凤践行。

“江南织造,贡品啊。苗爷你想点办法,小弟我在京城有路子,可以卖出去,钱少不了你的。”

“隆哥,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两兄弟,提什么钱。不过我是去淮南,然后下湖广,苏州……恐怕不好办哪。”

“哎呀,灵活点嘛,你就不会转进一下?就算到不了苏州,淮南也有不少好东西啊。”

“有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过。”孙武安不高兴了,“你去了嘛,有什么就弄什么。像你这种死脑筋,一辈子发不了家。”

“谢谢隆哥你指点。不过,没本钱?”苗人凤说。

“你你死脑筋吧。你们刚发的开拔费呢?”

“落到小弟旗队的才两千两,还有给下面的参领,佐领。”

“拉着他们一起做生意。让他们入股。”

“这不太好吧。”

“不愿意算了。”孙武安端起酒杯,“喝酒喝酒。”

两人喝酒吃菜,闷了一会,孙武安说:“我还有个没本钱的招,赊账。淮上商家,徽商,家底厚着呢。让他们先垫出来。”

“他们愿意吗?”

“当然愿意了,你们正白旗这么大老远的跑过去,保境安民,拿他点东西,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他还好意思找你要钱?”

“也对!”苗人凤憨厚的笑了起来,“大哥真是有本生意经啊。”

“没好处,谁来当这大头兵呀。我就羡慕你,可以下去生发,我们正红旗还得留在张家口受苦。”

“大哥别着急,平了发匪,还要南下剿共。想想匪共,靠我们三个旗,那哪打得过啊。正红旗,肯定要南下,小弟先去探路子,到时候等大哥来了,让隆哥你带着小弟发财。”

“还行,你小子越来越上道了,我听说匪共有洋纱洋布,洋火洋油,洋米洋面,都是好东西啊。”

“可那个,楚……叛逆,会跟咱们做生意么?”

“傻啊,你,他不和咱们做生意,咱们在两淮,或者两湖,拉个大户当门面,贴上去呗,你呀,还是不上道。”

”大哥教训得是。我敬大哥一杯。”

保定,一家驴肉火锅店,三男一女,围着张桌子,大吃大嚼。那女子手持一把短刀,给众人分肉。

“两年多以前,就在这家店里,和山海关的宋庆,黑龙江马队的早慢熊斯基,尼古拉斯一起喝酒,然后南下扬州。时间一晃,都过了这么久了。早慢熊斯基,尼古拉斯,都成了匪共里头有名头的人物,宋庆在山海关也当上参将。”马千山絮絮叨叨的说道。

“老马。这事情你都说了好多回了。”那女子小声说着,“早慢熊斯基,尼古拉斯的事情,你别老念叨了,让别人听去,就是一个通匪,要杀头的。”

“弟妹你又吓唬我,我怕什么?别说我,就说我们镶蓝旗都统,现在东北剿总郑亲王端华,当年也是跟着楚剑功跑步的,我要算通匪,那他算什么?对吧,大范。”

坐在一边的范铁锡嘿嘿笑笑:“这次我们镶蓝旗是北上奉天,防备罗刹,和楚剑功他们对不上,说说也没事。”

“你你们,光顾着说话,方师爷把锅里的肉都要吃完了。”

“哪里哪里。”方从哲说,“我饭量小,只好笨鸟先飞。”

范铁锡说:“方师爷读书人呐。做什么都是光面堂皇的。来来来,光吃肉不行,你要喝酒。这杯干了,谁不喝我揍他。”说完一扬脖子,喝光了面前的酒。

董潇潇轻轻一笑,把酒慢慢喝掉,马千山也喝掉了。方从哲犹豫了半天,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方师爷,你这个样子,到了关外会冻死的。”董潇潇在一旁叫道。

“我说,”范铁锡靠在椅背上,大大咧咧的说:“我估摸着,我们这一次出关,就不会回来了,肯定一辈子驻屯奉天。我反正关外八旗出身,也就是回家,老马你可回不了热河了。”

“没事。我反正光棍一条,关外塞外,对我来说一码事情。倒是方师爷,江南的读书人。说实话,方师爷,不如我跟你把帐结了,你这就回家去吧。”

“那怎么能行,方师爷在郑亲王那里都挂了号了,知道老马有个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师爷,王爷准备请方师爷入幕府呢。”

“你们真是不起读书人,也不清大势。可我得清啊。”方从哲说,“不食五鼎烹,就受五鼎烹,我当然会跟着你们到关外。”

“方师爷,别拽文,什么意思?”

“大范,老马,建功立业,正当其时,董姐,想不想做诰命夫人?”

0月2日小天堂

太平军和湘军攻杀十余日,长沙久攻不克,太平军的战略目的长期不得实现。清军素质虽差,但数量众多。太平军无论攻坚打援,都存在着相当困难。洪秀全等出,大军继续滞留长沙城外,与优势的敌人拖时间、拚消耗,实在不是胜算。

再说,虽然湘江西岸有粮源,但食盐、弹药等物质日渐匾缺,已经严重影响将士打仗和生活。李秀成禀报说“天朝官兵有粮,无有油盐可食,浑身乏力,向天帝牌位磕头,亦不得回应,士气大沮。”,生活发生严重困难;在攻坚战局上,“天军心壮而力不登”。

洪秀全也不得不寻找出路。“欲由益阳县,欲靠洞庭湖边而到常德,欲取河南为家。”太平军借着一个大雨之夜,移师宁乡。长沙清军久战疲惫,竟无人追击。

萧朝贵的遗体在宁乡匆匆下葬。这位虔诚王七千票,就这样消失了。作为太平天国开国元勋和有数的猛将,他的死亡,像是上天的昭告,太平军中散布着沮丧的情绪,攻长沙不克,虔诚王战死,那天国的前途究竟在哪里呢?

正是在这样的局面下,洪秀全召集太平王庭开会。

“军心不稳,以虔诚王旧部为甚。”柳叶飞说道。

“他们失了头领,有些人心浮动,也是正常。”

“自由王,不可疏忽大意,不如开了圣库,给他们做些犒赏。”

“天王,不可,以来圣库里没什么钱,二来直接以钱银犒赏,不符天国宗义。”

“我倒有个主意。”柳叶飞说,“分封。”

“不是说好不分封吗?”洪秀全有些恼了。

“天王,且听我说,我是说将虔诚王的票权,分给他的部属。让他的部属感觉到自己地位和权力的提升。而且,七千票,分给曾水源,林凤翔,李开芳三个人,让他们再去安抚部众。”

柳叶飞还有一句话没讲出来:七千票分给三个人,相对来说,剩下诸王的权力就扩大了。

“是啊,分给林凤翔等三人,让大家,只要奋勇作战,天国是不会亏待老兄弟的。”冯云山也赞同。

“不妥不妥。”韦昌辉反对,“在金田起事之前,胡以晃,秦日纲,都为天国筹备出了大力,他们虽然封了侯,却也没有票,现在林凤翔等人却越过他们,叫老兄弟们怎么想嘛。”韦昌辉为和自己一样,投上全部身家的胡以晃鸣不平。

“这个好办,”杨秀清说,“那就分封五个人好了。”五个人分七千票,就分得更散了。

洪秀全琢磨了一下:“每个人一千四百票,这个四字,在广东话里不太好听。”

大家都不做声,天王到底想说什么。大家都不信洪秀全真的忌讳这个“四”字

大伯礼玺天德说:“赖汉英,自起事以来,一直为天国断后,上个月被江忠源围住,差点陷在里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也算一号吧。”

喔!原来想把你的妻弟捎上。赖汉英的姐姐就是洪秀全的妻子赖惜英

柳叶飞不动声色:“天王,七千票除以六,不好分呐。”

洪秀全惊觉:“对呀,不好分呐……我两个弟弟,洪仁发,洪仁达,一直跟着我们转战,他们年龄还小,真是苦了他们了,不如也把他们带上吧。”

喔!这么算来,新封八个人,你洪天王家的就有三个。

这时候,杨秀清说道:“洪仁发,洪仁达,他们虽然有苦劳,却没有功劳。倒不如封罗大纲,曾立昌,吉文元、林启荣。”

众人都觉得有理,罗大纲是“艇匪”的头领,在太平军内算是一股大势力。而且攻道州,下郴州,开湘江西岸,都是罗大纲打头阵。

而曾立昌、吉文元和林启荣是杨秀清的主要战将,讲功劳还在赖汉英之上。

洪秀全被难住了,冯云山解围道:“依我,那就都封了吧。”

“这一下就有十二个人了,还是分不平。”柳叶飞说,“大将曾天养,威信卓著,咱们怎么把他忘了。”曾天养是太平军诸将领中年龄最大的。

“对呀!可是,这样就有十三个人了,不吉利。”洪秀全皱着某头,苦苦思索,找到了解决办法:“蒙得恩,一直管着老营,家眷都多亏他照顾。”

十四个人了,又遇到了“四”字。柳叶飞决定培植一下自己的势力:“有个小伙子,李秀成,打仗又机灵,又勇猛,永安就是他化妆进城拿下来的。在永川还让向荣上了当。”

“秀成这孩子我挺喜欢的,把他也算上吧。”

十五人,又除不尽了。

“哎呀,糊涂了不是。”大家塞人塞得都差不多了,也该结束了,“本来功劳资历不一样,票数也就不一样嘛。”

最后七千票是这么分配的:

六百票的有:天燕(侯)秦日纲,天毅李开芳,天豫胡以晃,天威林凤翔,天勇罗大纲,

五百票的有:天秀曾水源,天慕赖汉英,天定吉文元

四百票的有:天赞蒙得恩,天勤林启荣,天遵曾天养,天昌曾立昌

三百票的有:天安洪仁发,天福洪仁达,天忠李秀成。

“老兄弟们安抚好了,那一半的天国兄弟怎么办。”

“我又有个主意。”还是柳叶飞想法子“小天堂。”

“小天堂?”

柳叶飞说出了他的设想。次日,太平王庭连发两诏:

《令各军记功记罪诏》和《谕兵将立志顶天真忠报国到底诏》

这两道诏旨互为补充,描述了立功将士在小天堂得享荣光的政治待遇。

前一诏旨规定,功勋们在未来小天堂确定待遇厚薄的客观依据,就是将士在历次战斗中的功罪。为此,洪秀全命令各两司马,每次战后立即按人记录功罪,汇成簿册,逐级上报,直达军师,积累归档。到小天堂后,开档清算“以定官职高低”。于是,未来小天堂的政治、生活待遇,与现实的艰苦战斗直接联结起来。只有勇敢杀妖,屡建战功,为革命战争多作贡献,才能获取优厚的封赏。这就激励了将士在战场上的积极性与主动性,提高了部队士气和战斗力。

后一诏旨确定了小天堂的封赏标准,功勋将士可以获取从军帅到丞相的各级官爵,并享有“累代世袭”的特权。至于这些官爵的等级和待遇,《太平礼制》里已作了详尽苛繁的规定。这样,小天堂不再仅仅是一个朦胧抽象的宗教范畴了,它规定了比较具体和明确的未来待遇标准,凸显出鲜明的政治功利,因而具有更强烈的刺激作用。

“那哪里是小天堂?”太平军上下都在询问。

洪秀全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他要解决另一件事情:“博爱王,护法王,我请你们商议一下。朝贵兄弟去了,小妹新寡,着实可怜,我想,把她嫁给李秀成,不知道违不违反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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