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管面色微变:“奴才知道了。”
“下去吧。”
周总管顿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见屋里没有其他人了,阿翠走上前替温茶处理林桃掐下的伤痕,看到温茶脖子上的青痕,她眼睛一红,按捺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三小姐真是太过分了!这里是王府,她竟然想谋害王妃!王爷回来了定要告她一状!”
“有用吗?”温茶嘲讽一笑:“她能有今天的气候,诚然,是王爷给她的特权,否则,凭她的身份,怎能无人通报,自由出入王府?”
话音未落,顾亭云的心里就跟插了把刀子般难受。
他如何想得到自己曾经给林桃的优待,这一刻,竟成了如鲠在喉的鱼刺,刺的他五脏六腑全都是血。
阿翠脸色一白:“这么说来,王爷回来以后,还要惩戒我们?”
“不用担心,”温茶笑着拉过她的手,“只要有我在,他不会伤害你的。”
阿翠心下稍安,下一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可三小姐说,王爷回来之后就会休了您……”
温茶掀起眼皮看向她:“怎么?怕了?”
阿翠心里有些慌:“奴婢不怕,就是怕离开了王府,您会受苦。”
温茶轻声问:“阿翠不想离开王府?”
阿翠低着头细细的思索了片刻:“离开了王府,我们能去哪儿呢?”
“回别庄,”温茶浅笑着说:“我回去侍奉母亲,你若害怕,便去你想去的地方就好。”
“奴婢绝不离开您。”阿翠当即跪了下来,“您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
温茶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好,那你到时同我一起回去吧。”
“嗯,”阿翠抹了一把眼泪,心酸道:“奴婢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呢?”温茶垂眸望着她的脸,“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他对林桃情根深种,若要娶她,定是要舍弃我的,我若死缠烂打,日日面对着林桃,只会生不如死,阿翠岂会不知?”
“阿翠知道。”所以才会这么难过。
阿翠拉过温茶的手,难受的大哭起来,哽咽着说:“就是因为知道,奴婢才觉得王妃委屈。”
“……”
“您当初多喜欢王爷啊,可他何曾对您好过一天,怕是连片刻都吝啬,您眼里都是他的好,而他眼里全都是您的不好,我就是替您难受……”
“既然知道,就别哭。”温茶拿起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泪,“再苦的日子,也比不过现在了,以后回了别庄,总会好起来的。”
阿翠吸了吸鼻子,心里有了底,“一切都听您的。”
温茶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神色轻柔起来:“下去吧,洗把脸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