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那位子爵回到庄园后,能有一点同情心,把她一起带回去。
“没关系的,”温茶安抚着焦灼的琳达,“庄园去不了,我以后还能进工厂,劳拉您还记得吗?就是村里的那位小姐,她现在在工厂里混的不错,她可以当我的担保人,把我带到工厂去。”
“好吧好吧。”琳达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应当是最坏的打算了。
如果能继续做仆人,那当然是求之不得,做不成仆人,找个纺织厂做女工,也是可以的,只是要辛苦她的孩子了。
跟琳达解释完,温茶走进屋里,给子爵大人倒了杯水放在床头,琳达见安斯艾尔面色苍白,嘴角干的起皮,有些担忧的说:“这不会起热病吧?”
“不会的,妈妈,”温茶轻轻将她推倒她的屋子前,“您先带着孩子们睡觉吧,这里我来。”
琳达还有些不放心,“那位大人的伤势太严重了,村庄里没有医生,你要不去劳拉家的猪圈里,捡些粪便回来放在伤口上消毒?”
用粪便糊伤口?简直就是神经病的行为好吗?
“不用了妈妈,”温茶囧的不行,“明天一早,我就送那位大人回城堡,他有专属的医生,绝不会放着这位大人不管的。”
“好吧。”琳达无奈的点点头,低头在女儿的额头上亲亲一吻,“那就辛苦你了,我的孩子。”
“晚安,妈妈。”
“晚安。”
琳达进屋睡觉后,温茶去后院打了一盆凉水回来,给子爵大人备用。
后半夜,子爵大人就发起了烧,英俊的小脸,烫的能煎熟鸡蛋。
温茶把粗布打湿按在他额头,反复好几次之后,这位大人才避免了发高烧的危险。
清晨,尊贵的子爵大人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看到四周恶劣的环境。还有额头上粗糙的能割伤他皮肤的粗布后,眼睛里划过一丝恼怒。
他推推靠在床头的少女,“醒醒。”
温茶昨晚睡得迟,睁眼看到子爵后,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朦胧湿润的祖母绿眼睛,在逼仄的空间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美感,看的年轻的子爵一愣。
很快,子爵回过神,把额头上的粗布拎下来搭在她眼睛上,“该死的仆人,这是哪儿?”
温茶揉揉眼睛,站起来,“大人,您忘了,这是在村庄里。”
安斯艾尔想起来了,他隐忍又嫌弃的看看这间阴暗的小屋,“这是你住的屋子?”
“是的,大人。”
“真够脏的。”
温茶:“……”想决斗吗?
安斯艾尔见她不说话,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从床上站起来,拖着伤腿,径直朝外走去。
温茶无语的翻个白眼,贵族什么的,怎么这么龟毛。
琳达一大早起来,去村头买了柔软的白面包,回来看到沐浴在阳光里的安斯艾尔后,眼睛里闪现出惊叹的神情,昨夜还觉得狼狈的大人,今天却英俊而绅士,果然是贵族啊。
早餐是白面包和野浆果酱配清水。
这对每天都有葡萄酒和牛排的子爵大人来说,简直食不下咽。
琳达拘谨的站在一旁,生怕招待不周会惹他不满意,幸好子爵大人,没有露出嫌弃的目光。
对于一个独自在伦敦吃了六年黑面包的男人来说,这并不是最坏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