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眼剑圣现在心里很慌，他能感到自己的每一剑都像是砍在棉花上，有时自己的力道甚至会被引导到一边，对方就像是提前就知道他会做什么动作，每每都能克制住他。

终于，或许是残留在他体内的恶魔之血发挥了效用，盲眼剑圣的理智被冲动代替，他开始不管不顾的爆发了。

剑刃风暴，又是剑刃风暴，这种无差别的全屏攻击或许是应对一切技巧的最好办法，而张立却对此不屑的一笑，他并没有离开危险范围。

其实是小叮当没有离开，他既然选择不离开，那必然是有把握应对的。

顺便一提，张立现在只能控制自己的表情。

于是简单的前摇之后，剑刃风暴启动，张立被直接包裹了进去，周围的土地再度受到摧残，泥土翻飞，外人对里面的情景已经看不真切。

有不少人类开始在己方阵营里寻找张立的影子，不过这一次直到风暴结束，张立都没有再一次出现。

最终，风暴停止，激起的泥土和灰尘也渐渐散去，人们在那中间依稀看到了两个影子，一个单膝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另一个站在他前方，有如青松。

这一刻所有人都提了一口气，特别是兽人，他们希望跪在地上的是那个人类，不过那直立的身影相比于跪着的块头显得略小，这仿佛已经说明了真相，但在烟雾彻底散去前，哪个兽人也是不愿意承认。

而最终，所有希望都被无情的打破，站立的那个人就是张立，而他的剑此时就搭在兽人剑圣脖子上，兽人剑圣一脸颓然，完全就是一副失去了灵魂的表情。

“为什么……”他喃喃的说道。

“什么为什么，当然是你的每一个动作我都看透了，包括那个毫无意义的大招，那招式看起来很厉害，但能威胁到我的就那么几道剑气，我挡住不就完了吗。”张立理所当然的说道，没错，那大招看起来很犀利，满屏攻击，可张立就那么一点，在有小叮当的计算下，能威胁到他那一小块的剑气全部都会被挡住。

“我……我难道真的不懂剑？”浑浊的眸子里渗出了泪水，盲眼剑圣看着手中那把自自己成年以来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单刃剑（其实就是刀），这把剑是他父亲传给他的，每个火刃氏族的孩子在成年时，其父亲都会送给他一把会伴随其一生的剑。

他的这把剑经过无数次断裂重铸，俨然可以说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然而现在他看它却感觉无比的陌生……

又忽悠瘸了一个，张立心里笑开了花，然而他表面上只是可惜的摇了摇头。

“我早就说过了，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表面的力量迷惑了你的眼睛，以至于使你遗忘了剑的本质。”

“剑的本质是什么？”盲眼剑圣抬起了头，希冀的看着张立，他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双方的身份，就像一个孜孜求学的小学生。

“剑的本质就是剑本身，算了，这种只能意会的东西我说了你也不懂，为了让你明白你到底错在哪里，我来给你讲讲剑客的境界吧。”张立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你可有听说过剑客的四大境界？”

盲眼剑圣懵懂的摇了摇头。

张立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心说废话你当然没听说过。

“所谓的剑客，在我看来有四大境界，一个人如果能走到第二个境界就已经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了，这第一个境界乃是手中有剑，心中亦有剑，在这个境界的剑客只局限于技法本身，视技法为信仰，视兵器如生命，兵器一旦脱手就会不知所措，就像废了一样，这就是第一个境界；而第二个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这个境界就已经是真正的高手了，到了这里，剑客们已经突破了招式和兵器的限制，一招一式都可以信手捏来，无招而胜有招，这就是第二个境界；到了第三个境界就变成了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这种境界，天下万物皆是兵器，飞花摘叶亦可伤人，这已经是凡人剑客所能领略的最高境界，而第四个境界嘛……”

“第四个境界是什么！？”

张立笑了笑，说道：“第四个境界就是传说中神魔的境界了，无剑无我，剑既是我，我既是剑，在这个境界，剑客与剑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他只要瞪你一眼，便是眼神都能化为剑气将你击杀，此境界在凡间再无敌手，只有传说中的鬼神才能与之相抗。”

“……那你是什么境界？”

“我？我只是第二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