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逸尘,不要……”正当阿翔绝望地闭着眼睛,认命地感受脖子上的力量越来越大时,一道女声却突兀地出现在黑暗中,带了一丝光明。
这是谁的声音,干净极了,虽然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单纯的焦急阻止,却足以让他回味终生,是谁,在生死之际,出来阻止那个魔鬼,救他一命,陌桑,是你吗?
不,不,不会是她的,她没有如此干净,纯洁的声音,她有的是对他无尽的讽刺和鄙夷。
那会是谁呢,他想不到了!
“不要?你是我谁,我凭什么听你的?”温逸尘挑眉,冷冽地看着突然从车里冲出来的夏默言,讽刺地说道。
她总是这样,一如既往地挡在别人的面前,以前是刘思沅,那人用心去爱她,她感激他,替他挡下自己那雷霆万钧的一拳,他无话可说,可现在呢,她又凭什么让他放手,饶了一个和她不相干的陌生男人,况且,她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阿翔死吗?她听不到他对她侮辱的言语吗?
夏默言,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连这些路上的阿猫阿狗都不如?
温逸尘的动作看似没有丝毫变化,但阿翔却突然觉得他似乎能够呼吸了,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想看看救他的那个人是谁,能让温逸尘妥协的人是谁,当他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寒风中仍然孤傲站立的那个女人,那个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开来,眼眶红得滴血的人,是他刚刚出言不逊,侮辱的对象……夏默言。
“我……”夏默言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她是真的没有任何立场叫他住手。
“这是怎么回事?”刘思沅,何铭,陆祁深他们解决好了酒店的事后,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剑拔弩张的局面,明明是双方不死不休的战场,但他们都感觉是局外人一样,被屏蔽开来,整个战场,只有静静对视的两个人,同样眼眶红红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滴出那惊人的鲜血来。
“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李萧头也不会地回答了何铭的白痴问题。
“她就是夏默言?真像!”陆祁深好像没有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自言自语地说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在寒风中,明明随时都要倒下,却倔强地站住的女人,她才像夏微默,这份固执,坚强,就像夏微默对温逸尘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倔强,难怪,短短半年,温逸尘会在她那里失了心,败了爱!
他的自言自语却让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思沅心铃大响,难道陆祁深看出了什么吗?他会不会已经猜到夏默言就是夏微默?毕竟,他曾今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爱夏微默的,他对她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
控制内心的不安,刘思沅假装无事地问道,“真像,像谁呀!”
“没什么!”已经恢复了震定的陆祁深,对他淡淡一笑,然后目光又投在了战场中的两个人。
“温逸尘,别杀他。”夏默言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地位了,而且现在她已经公然对抗他,出卖他了,她已经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了,可是,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双手沾满血腥,因为他会不快乐。
“呵呵,夏默言,你总是这样的自以为是,你他妈的是谁呀,我凭什么听你的,所以,今天,他非死不可。”温逸尘本来想听听她服软的话,那么,他就会放了阿翔也说不一定,可她反反复复就这句话,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躁,她有多在乎这个男人,他就会有多强烈的欲望想要毁了他
既然不能爱,那就恨着吧,若你对我总是平静无波,那我宁愿你歇斯底里地恨我,今生今世,生生死死,不死不休。
“不要,不要……”夏默言疯狂地朝他跑来,死死地扣住他要收紧的手,她清楚地知道被温逸尘掐住脖子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
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让一个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以后她和他都会后悔,内疚。
她就要死了,倒无所谓,可他只有28岁啊,还有长长的一生要走,她不要他活在痛苦中,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