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保守派的观点,不外乎是怕受到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影响,让国家被和平演变,事实上,改革开放走到如今的地步,在我看来,意识形态的争论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必要,经济发展才应该是一切工作的中心。当然,对于改革中的某些激进派,我们也应该适当的给刹刹车,但是继续深化改革,坚定不移的把步子迈出去,在我看来这是毫无疑问的,中央或许现在还有些摇摆不定,不过这应该也是暂时的,因为邓公他老人家还没有表态,不过纵观邓公这么多年在改革上边的气魄,我觉得,或许他老人家会借着这次机会,结束国内一直在持续的意识形态的争论,给改革下一个定论。”
刘洵按照自己对前世政治走向的把握大致说了一些东西,不过说完之后,见周瑞青和周裴婠都瞪着两眼盯着自己,知道自己表现的有些出位了,有些东西,可不是自己这个年纪的人能说得出来的,而且,自己的观点,似乎比国内的改革派还要激进一些,在邓公南巡之前,可没有人认为国内意识形态的争论会这么快的结束。
被周瑞青看的不好意思了,刘洵不禁摸了摸脑袋,“不要这么诧异嘛,咱也是勤奋好学的好学生,上次从外公家回去便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闲着没事就翻着家里边的报纸看,新闻联播也看,一来二去也知道了不少的东西,要是说的不对,外公您尽管批评,小姨也可以指导。”
“这真的是你自己的想法?不是你在哪儿听到别人说的?”周瑞青犹自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
别看刘洵刚刚说的那些话放到现在看起来很是平常,不过放在那个意识形态的争论还比较普遍的时代,那些话,在某些人看来,其实已经有些大逆不道的意思了。目前的形势,改革派完全处于下风,便是激进者也不认为邓公会在这种情况下力挺改革派,更不会认为持续多年的意识形态的争论会一朝结束。
当然,刘洵说这些东西,其实主要是为了引导外公的思路,前世的外公,就是在这上边吃了大亏,才黯然养老的。
那时候刘洵还小,不知道具体的事情经过,也不大了解政治上边的弯弯绕,只知道南巡前夕的时候,外公署名在内参上发表的文章与邓公南巡的内容几乎是大相径庭,也不知道当时为何要发表那篇文章,刘洵后来对政治有些了解之后曾经猜测过,那时候的外公多半是被派系推出来试水的,最后邓公南巡之后却成了弃子。
那次之后外公就坐了冷板凳,受了上边的冷落,又屋漏偏逢连夜雨,刘洵小舅做生意的款子借给周裴婠却被小姨的合伙人骗的一干二净,那笔款子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周家就此衰落,更是牵连的周瑞青,临老阖棺定论的时候都有了污点。
这一世,既然知道这些东西,刘洵自然不希望再出现那样的错误,只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执政的想法,各人的执政理念都是深入骨子里边的,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改变,此时的刘洵影响力还不够大,不一定能够影响到周瑞青的政治理念,他之所以如此说,也是因为他知晓,外公的执政理念应该是偏向于改革派的,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却是属于锐意进取的那种类型,只是奇怪,前世的时候,锐意进取的外公为何会在内参上边发表那种和改革完全背道而驰的文章。
“我看小四说的很有道理嘛,看来这段时间倒是没有荒废了,我们家小四可不仅仅是小英雄啊,这些东西说起来也头头是道嘛。”
“爸,你也觉得小四说的有道理?”周裴婠问了一句,她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对于国内的事情了解的倒是少了些,不过心下倒是佩服这两人,刚刚还说着卢布的事情,这会儿就跳跃到了国内要不要改革上边,这思维跳跃的幅度跨的可是够大的。
周瑞青哈哈笑了两声,“小四的观点还是很有些道理,最近国内关于意识形态的争论很激烈,改革派和保守派,各有各的道理,并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哪种方法更加适合国内的形势。苏联模式不适用于国内,同样,苏联的失败虽然给我前车之鉴,当并不是给改革刹车的理由。现在国内自下而上都在讨论这些东西,我最近也在思考一些东西,这改革,到底要不要走下去,是要深化改革,还是要使劲刹刹车。在此之前,我的观点在此之前一直偏向于中立,不过刚刚听我们家小四的这番话,却有些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这改革要不要走下去,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邓公的手里边,我看呀,过不了多久,邓公就要出面来解决这个争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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