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秉纯摇了摇头,“我看皇上临走之时找我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深意,只是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皇上了”。
王显笑道,“历朝历代稍有作为的皇帝哪个不是藏计于心,令臣下不可琢磨,要是轻易被大臣看穿,那岂不是危险了?”
宇文邕巡幸云阳宫之后,宇文直却高兴了起来,他心中对宇文邕的仇恨与日俱增,心中的恐惧也日益增多,特别是每每在朝堂之上与满朝文武大臣一起臣服在他的龙殿之下,眼睁睁地看着他享受着权力的滋味而自己却不得不跟着其他人一起跪拜,这心头就不是滋味。
宇文直缺乏谋略,宇文邕去云阳宫之后宇文直便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马将府中亲信召集在一起。
“各位都是我卫王府最忠心耿耿的人,跟随我这么多年,我与皇上一样同是太祖之子,从孝闵皇帝到明皇帝在到当今天子都是兄弟相继,而当今天子却因为我曾经替宇文护做事而对我耿耿于怀,根本没有半点兄弟之情,本王如今时时刻刻不感芒刺在背,如同一把利剑时刻高悬头上,总有一天,必将死于皇帝之手,尔等都是王府之人,本王若不能豁免,你们岂能逃脱,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顺势而为,如今皇上在云阳宫,薛万策也带着羽林军随驾,宫中守卫薄弱,我们若能进入皇宫,我从小受太后抚养长大,太后待我感情最深,一定会立我为帝,到时候荣华富贵岂会少了你们”。
卫王府的人全都是宇文直的忠仆,宇文直敢跟他们说出来,便是知道他们可信,果然这些人一个个都表示效忠宇文直。
“好,那就这样定了,今晚戌时三刻进攻肃章门,命令所有人员全部到位,拿上武器”。
宇文直一声令下,所有人各自准备。
原来宇文直之前让人到处圈地建房,表面上只是建房以供自己享乐,其实却是以此为掩护,在其中几处私藏了大量武器铠甲和死士,等的便是今日。
刚好戌时,所有人秘密在卫王府会合,宇文直不愿意放过此次机会,一旦失去,便再也难找,明知准备匆忙,可一旦宇文邕完全巩固权力,更是没有任何机会,更重要的是上次被宇文邕令人杖打,更是让其日日忧心恐惧而且怀恨在心。
所有人趁着黑夜从卫王府出发,好几百人在宇文直的带领之下直接奔向肃章门,而街市之上已经到了宵禁之时,根本无人。
宇文直在半路之中突然遇到了几个巡城之人,发现路上突然出现一群全副武装之人,立刻上来将他们叫住。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宇文直勒住缰绳,停下马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跳下马去,大声对着几个人呵斥道,“怎么?难道你们连本王都不认识了吗?”
那几个人仔细往前面一凑,认出了宇文直,立刻行礼,“拜见卫王”。
宇文直轻蔑地看着他们,“好了,既然知道是本王就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