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阿那肱笑道,“大司马,你开什么玩笑,周军连一个小小的金墉城都攻不下来,现在又仓惶撤走,难道他们现在还有能力去攻打晋阳?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如今宇文邕都快回到长安了”。
韩长兴也知道周军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有能力攻打晋阳,一面派人注意周军动向,一面催促众人回防。
其实高阿那肱并非真心要追击周军,只是听说周军即将撤走,想要争取功劳,回到邺城之后,高阿那肱报告了冯朔的死讯,高纬虽然越发荒淫无度,可闻听冯朔战死的消息不免还是有些悲戚。
“大将军多年以来对朕忠心耿耿,如今为国战死,朕不胜悲怆,特追赠大将军为太傅,定远王”。
“微臣替大将军叩谢皇上隆恩!”冯朔作为韩长兴的老友,自然不胜悲凉。
“皇上大仁大义,冯朔情敌冒进以致身死,却得皇上天恩,其在天之灵足以告慰冯大将军了”,穆提婆看似贬损已经死去的冯朔,可却将矛头指向了韩长兴,继续向高纬说道,“武卫将军高阿那肱此番救援金墉城有功,迫使周军撤到边境,宇文邕也受惊匆忙赶回长安,应该受到重赏,以此激励我齐军将士为国效力”。
穆提婆此言一出,韩长兴十分愤怒,周军撤兵,高阿那肱没有尺寸之功,穆提婆却瞒上欺下,以三寸混淆是非之舌,替高阿那肱谋取高官厚禄,一向不喜多言的他也说道,“皇上,周军撤兵,一来是因为在金墉城下久攻不克,损失惨重,士气大损,加之各路援军赶去,再者宇文邕染病,不得不提前回朝,而如今胡秉纯和杨坚仍旧率兵驻扎在边境,随时都有再次伐我之心,高阿那肱何功之有,穆大人竟敢为其邀功?”
“大司马,此番大将军战死,我军士气受损,而周军新胜,携其余勇,锐不可当,要不是高阿那肱率领晋阳援军及时赶去,周军岂会轻易撤兵?”
“皇上,穆大人说得对,高阿那肱将军劳苦功高,不赏不足以慰军心”,一旁的冯小怜夹着软软细语令高纬浑身酥麻。
“爱妃说得对,该赏,该赏,朕就封高阿那肱为淮阴王,领军大将军,兼并州刺史”,高纬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摸着冯小怜的脸。
“皇上,这个封赏未免过重了吧?”韩长兴没想到,冯朔战死沙场才被追赠了一个定远王,而高阿那肱无横草之功便被封为淮阴王。
“好了好了,大司马不要说了,你们都退下吧,朕答应了爱妃游园,这时间都不早了”,高纬着急着准备离开。
韩长兴赶紧上前道,“皇上,如今胡秉纯和杨坚仍旧陈兵边境,随时都有可能进攻,我们须得筹划谋算”。
高纬有些不耐烦,“大司马,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们自己去定夺吧,对了,胡秉纯那小子,当初拐带公主逃走,你们一定要把他给朕捉回来,朕要亲手宰了他”。
高纬再也坐不住,拉着冯小怜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