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呢,当时确实将镯子取下来了,估计是忘记再戴上。”温荣未再多说,话里意思很明显了,镯子是落在了林氏厢房,只是如何会寻不到呢?
温荣起炉子时在身边伺候的是花怜,后来收拾的是外间五名杂事婢子,五名婢子都说收拾时未见到白玉镯子。
姚氏花怜慌乱地跪在地上,“夫人,婢子真不曾见过娘子的镯子,若是见了,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拿的。”
林氏眉头微颦,冲温荣点点头,得了林氏准信便好办事了,“碧荷,你去仔细看了。”
碧荷欠了欠身,按莺如指点直接向姚氏箱笼走去。温荣看着跪在地上微微发抖的姚氏,觉得有些奇怪,这事确不是她所做,按正常姚氏该苦苦申辩,可为何自林氏准许婢子去细检她箱笼时,便不再吭声,而是闭上眼睛呢。
这一举动,不是认罪,而是认命……
碧荷很快从花怜箱笼中搜出了嵌宝白玉镯,大房方氏、二房董氏听到了风声,都赶到三房来看热闹了。
方氏见到跪在地上的花怜,以及从花怜箱笼中搜出的白玉镯子,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在温荣捕捉的瞬间淡去。
方氏歉疚地走到林氏面前,连声道歉,说三郎子一家才回府便遇到这事,是她打理中馈的疏忽了。
林氏安慰方氏,说不过是侍婢一时见财迷了心才做出这等下作事,和大嫂是无关的。
姚氏未再辨白,聪慧如她自知多说无意,这数年的宅院生活早让她看透了个中的尔虞我诈,三房的温荣是厉害的,只不知三房回京,这浑水是越搅越浑,还是久了沉淀自清。
这场戏里董氏只当了看客,从头到尾不出一言,只是眼中的嘲讽令人不悦,温菡闲来无事随董氏一起来了,她却没有董氏的城府,只嘲笑说什么人房里的婢子做什么事……
温荣将白玉镯小心翼翼戴上,在林氏和温荣的求情下,花怜免去了责罚,而是遣出府送去庄子。
方氏招呼众人去庭院吃茶赏荷,温荣推说早上起来因为寻不到镯子着急,故还未穿戴整齐,让林氏和茹娘一起先去了,她再回厢房打理则个。
方氏见温荣素着头面,虽梳好了百合髻,却未戴一根簪子,遂笑着答应,只说快些来罢了。
见人都出了厢房,温荣走向正收拾衣物的姚氏,姚氏低头不发一言,睫毛微微颤抖,说不尽的楚楚可怜。
温荣轻声说道,“花怜,你非黎府家生子,你阿爷、阿娘、哥哥、嫂子皆在城西郊庄子,回去了不见得是坏事,寻个好人家嫁了,好过在府里浑杂不堪。”
姚氏花怜心中一动,难道温荣的目的不是要害她,或是从她那知道什么吗?
姚氏长出一口气,抬头望着温荣,“谢谢娘子不加责罚,”而后声音放低了些,“大夫人喜欢卷草禽鸟纹样,二夫人喜欢宝相花纹样。”
温荣与绿佩都愣了,不明白姚氏话里的意思,以姚氏的心思肯定已看出温荣不是那种会去讨好谁的,那为何要告诉温荣两位夫人的喜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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