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说得某惶恐,不过是几幅写意画罢了,某还担心入不了三皇子眼,”赵二郎朗声笑道,“时辰不早,三皇子不如先入席,待用完席面后某亲自陪了三皇子与五皇子去赏玩字画。”
“二哥已在水榭等候。”五皇子不理会周围娘子的热切目光,依旧冷声冷语,眉眼肃冷。
李奕无奈只能作罢。
林子琛与杜学士坐于一处自顾聊着,林婵几次想望过去,却没有勇气……
杜学士蹙眉同林子琛说道,“在琼台里,某见到了《二十八星宿神形图》。”
林子琛一怔。《二十八星宿神行图》为袁家所有,可袁府早在去年便已被查抄。府内男丁虽保全了性命,却被悉数流放岭南。
袁氏是书香大族。先几年即因吏部贪墨一案收到牵连,在朝为官的翰林院袁大学士被罢了官,去年又因藏书一案,阖府抄检,不过一月便定了罪。
两桩公案都是匆匆拍板,细想来疑点甚多,可朝里却诡异的一片噤声。
林子琛、杜乐天、袁家大郎早年以诗文会友,关系极好。林子琛曾就袁府抄家一案询问了祖父林中书令,可林中书令根本不愿意提及此时。更斥责林子琛不安心上学,总去闲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二十八星宿神行图》是袁家珍藏之物,袁家轻易不会示人,而袁家大郎因同林子琛、杜乐天交好,故特意从藏室里取出与二人赏看,画里是天文三垣二十八宿,详尽细致,极其珍贵。
照理在袁家被查抄后,此画要么被销毁。要么是没入了宫中,为何会在赵府里?
林子琛诧异地说道,“会不会看错了,或者是赝品。”
“你跟我一道过去看了便知。你可记得那画左下角有指盖大小的烧焦灰印,远郎还曾指着那灰印与我们说过,瑕疵令此丹青成了那世间独一无二的墨宝。”杜乐天见林子琛不相信自己。很是不悦。
林子琛凝眉颌首,“某这就去那琼台。”
二人不顾席宴即将开始。匆匆忙忙向琼台行去,不远处赵二郎瞧见了二人背影。与三位皇子笑道,“不想林大郎如此焦急,连口酒都不肯吃,就先去琼台了。”
三皇子心里有一丝担忧,只是赵二郎已相邀入席,无法托词离开。
温荣仔仔细细地将赵府的墨宝逐一欣赏,幅幅佳作,件件尚品,确实是不虚此行了,唯一可惜是那幅奇作《二十八星宿神行图》有瑕疵,颇为遗憾。
“娘子是否要去二楼赏玩,已拉了帘子,风景是极好的。”胡姬殷勤说道。
“不必了,怕是该开席了,我们该回去了。”温荣后退了数步,依依不舍地再次端详了那几幅墨宝,这才带着婢子向琼台外走去,行至通往庭院的槅门时,突瞧见杜学士与另一位郎君匆忙迎面而来。
那陌生郎君一袭沉香色大科蟒袍,不输于赵二郎的俊朗,眉眼间比赵二郎多了几分正气,温荣垂首侧身让过。
林子琛亦看见了温荣,寻了许久的身影这般实实地出现在面前时,林子琛反而一时愣住,根本没想好该如何上前相识。
杜乐天见琛郎停下脚步呆望前方的小娘子,那小娘子确实是难得的素雅清丽,可此时却不是欣赏的时候,遂压低声音说道,“孰轻孰重该分清了,先去了琼台才是正事。自古红颜多祸水,莫要迷了心性。”
林子琛被说得羞愧,虽不舍却也只能暂时作罢,更何况林子琛素来鲜少与女娘往来,担心冒然上前想询太过唐突,想着若她是赵二郎请来的宾客,或许一会能再遇见。
遂越过了温荣随杜乐天进入琼台楼阁。
相临而过时,温荣身上是淡淡的如深谷幽兰的清香,不浓郁不寻常,林子琛胸口一股暖流漫过……
温荣回到席上,见那三人和先前一般心不在焉无精打采的,打趣笑道,“你们是吃了多少酒,宴席还未开始便已犯困了。”
瑶娘撅嘴望着温荣道,“你自认罚的酒还未吃呢,再浑说就加一杯。”
温荣慌忙闭嘴,顺着林瑶与温菡的视线,见到了三位皇子,温荣目光落在李奕与李晟的身上,有几分犹豫,是否该找了机会,亲口向他二人道谢。
温荣小声向瑶娘问道,“林家大郎没来么。”
林瑶心思早不在大哥身上,四处打量一遭,闷闷地说道,“奇怪,刚明明来了的,许是去哪一处吃酒了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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