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笑着挽过丹阳的胳膊,想与丹阳玩笑,丹阳狠狠剜了温荣一眼,开口训道,“你还将我当朋友么,你自己数数,这几日我给你写了几封信,几封拜帖?你不邀请我过来就罢了,连信也不肯回一封,我今儿就是特意来瞧瞧,你每日都在忙些什么。”
温荣尴尬地张了张嘴,除了因为担心天气日渐寒凉,祖母不肯安心养病,故同祖母、阿娘写了一封外,她是倦怠的多一封信也不肯回了。温荣悻悻地说道,“这两日就打算给你们回信的,丹阳不是要进宫陪琳娘么,今日怎有空过来。”
温荣和丹阳走进厢房,丹阳抬手就拍了温荣手背一下,温荣吃痛,赶忙将手抽回背在身后,疑惑委屈地看着丹阳。
丹阳撇嘴道,“琳娘今天本要与我一起过来的,我担心她顶着个大肚子不方便,愣是将她劝住了。”丹阳大喇喇的在矮榻坐下,接过温荣递来的枣茶,仔细端详了温荣一会,摇头不满,“荣娘,你这是得了甚病,几日功夫竟这般憔悴,瘦的一阵风就能将你刮走。”
温荣抿了口茶,不以为意地笑道,“哪有丹阳说的那般夸张,不过是今早起来匆忙,还未来得及施粉黛,这才面色不好。我也未生病,还请丹阳替我与琳娘说一声,别让她瞎担心,护好孩子要紧。”
丹阳颇为心疼地说道,“若身体真无事,就自己去东宫陪琳娘,如此也可破破外边的流言,”丹阳埋头吃口茶,似想说什么,抬起头话到嘴边又变了,“天天关在府里,没病都得闷出病来。”说完丹阳自己先呸了一下,又赶忙补两句吉利话。
温荣早瞧出丹阳心里有其他事情,认真地问道,“外面除了传我重病难愈,丹阳可是又听到甚关于我的其他传言?”
丹阳蹙紧眉头,犹豫道,“荣娘,你和五哥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温荣怔怔地看着丹阳,正诧异丹阳怎会知晓时,丹阳自顾地往下说道,“外面怎传五哥养了外室,昨儿大晚上的还有人瞧见五哥从平康坊里出来,才几个时辰,整个盛京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温荣听到平康坊三字愣了一下,后又自嘲地笑了。全盛京都知晓五皇子、五王妃鹣鲽情深,可现在五王妃重症不愈,五皇子非但不在府里陪伴,反而去平康坊吃花酒至深夜才归。
丹阳看温荣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不知该欣慰还是该生气,小心翼翼地说道,“荣娘,我从小随三哥、五哥一起长大,五哥断然不是那样的人,想来荣娘会相信五哥,只是这些流言恐怕对你们不利。”
温荣莞尔一笑,“现在圣主和太后卧病在床,根本不会搭理这些事情,太子和丹阳一样,与五皇子一起长大,也不可能轻信那些无稽之谈。既如此,我们有何可担心的,流言根本伤不到我们。”
温荣很早以前曾对绿佩和碧荷说过,流言蜚语不理之则必败之,现在自然也是如此。温荣最明白这个道理,可不知为何,她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李晟去平康坊还叫他人瞧见,前世李晟对她无情,这一世是否依然如此,最后仍旧弃她和整个温家于不顾。
丹阳粗枝大叶的,虽担心温荣,却忽略了温荣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惶恐和无助,松口气道,“荣娘相信五哥就好,我和琳娘最是羡慕你二人了,今天早上听到外面传五哥去平康坊,我吓了一跳。但荣娘还是该时时提醒五哥,纵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也该注意不要随意落人话柄,现在若不是荣娘懂事识大体,还不知要闹成甚样。”
温荣忙不迭地颌首认同丹阳说的话。可现在漫说劝李晟,他二人每日话都说不上两句,面也难得一见。
温荣唯一关心的是温府和阿爷,温荣想了想问道,“丹阳,五驸马被圣主提为归德中郎将,何时去十六卫报道呢,现在还在御史台么。”
丹阳道,“五哥没与荣娘说么?过两月就要去十六卫了,现在还是随温大夫做事,好在忙完二哥谋反案后,御史台暂时清闲下来,这几日朝堂事儿不多,琛郎难得的每日都准时回府吃晚膳。”丹阳转头命婢子拿个褡裢过来,“府里阿家、琛郎、瑶娘都在担心你,因为我是不请自来的,故也不敢带瑶娘,生怕打扰到你。”
丹阳将褡裢打开,里面包了几味大补药,随便一味都是该用上好锦匣装盛的名贵药材,可丹阳却随意取个褡裢包着,温荣捻起一根手腕粗的老参,“丹阳这是?”
丹阳道,“是府里从库房取出来让我带过来给你的。”
温荣正要推却,丹阳直接命婢子塞到碧荷手上,“你赶紧将身子养好了,随我参加两场宴席,你一人躲着乐得轻松自在,我们在外头听那些流言如坐针毡。”
温荣左右为难,忽然从宫里传来急报,温荣和丹阳听到急报,面色大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