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蒙毅弟兄俩率两千轻骑早已来到了嬴政身侧,蒙恬轻轻对秦王政说:“相国已经命令我们率两千轻骑时刻护卫大王,所有近身大王者格杀勿论!”
于此同时,城外的昌平君和昌文君个带的两万人全副武装,早就看见浓浓的、直上九霄的狼烟,闻知秦王召唤,轻而易举的,像流水一样的涌进雍城宫,此时的嫪毐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气喘吁吁的嫪毐率领杂牌兵卒、太监从北门向他的封地阳山方向逃窜。
不多时,几支怪异的飞骑潮水般的向嫪毐两边合围过来,嫪毐开始一阵狂喜,一色的翻毛胡服,又是一色的胡骑弯刀,粗野的嘶吼伴着闪电般的劈杀,直与匈奴无异,嫪毐觉得救兵到了,以为是自家重金买来的戎狄军,一阵跳脚呼喝,正要发令,却被亲信护卫们连拉带扯,拥上马背落荒而去,尚未冲出两三里,又被遍野展开的秦军铁骑截杀,亲信门客护卫千余骑,乘着暮色,终于冲出歧山向山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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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秦军铁骑四面围拢过来,一队队太监内侍等俘虏被悉数押到宫外的林荫道上,宫门大开,一身铠甲满面烟尘的秦王政,带着蔡泽大步迎出宫门,“末将王翦参见大王!”王翦翻身下马拜见秦王,“将军来的正好!嫪毐之流如何了?”嬴政当头一问,王翦一拱手说道:“启禀大王,嫪毐率数百骑向北山逃遁,预料可能经过北地郡,到太原再逃往阴山,蒙恬已经和末将约定,歧山之北归王族轻骑堵截,是故,末将未曾追击!”
“嗯嗯!再说说此事!”嬴政目光一闪,心中早已有了方略,他声如洪钟的说:“蒙恬要分兵雍城,可能不及堵截,蔡泽,立即以王印颁发平乱诏书,于北地、太原、九原、云中四郡,全力堵截要道,搜剿嫪毐之流,疏漏之郡,国法问罪!嬴政下令干脆利落,毫无犹豫斟酌。
“吾王英明,末将疏忽了!”王翦显然颇有愧色,“如此乱局,谁能一步就收拾得了?呵呵!走!回雍城宫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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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复杂纷扰的乱局,其实是年轻的秦王一手导演的一幕正剧,目的是要在亲政之初用嫪毐之血祭奠先王先祖,祭奠他的尚方宝剑,这一历史迷雾谁也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嬴政的威望就此无人能及。
还没有逮住嫪毐,秦王政就将长史李斯升任为廷尉,专门负责审理嫪毐的案子,三天以后嫪毐归案,李斯像模像样的开始审理案子。
在大家终于舒展一口气的时候,众人都惊诧,太后点点不见了,还有传说中的嫪毐和点点所生的两个儿子也不见踪影,太后点点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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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城宫的大事已毕,嬴政马不停蹄,连夜返回咸阳,次日一大早,嬴政便正式进入了亲征大王的角色,他一个人步入议事大厅,微闭着眼睛沉思者,不一会,吕不韦、李斯、等一班文武大臣陆续到场,专一讨论对嫪毐之流的定罪处罚,依照大秦百余年的法度严明,任何罪行都是依法定罪,从来没有朝会商议之先例,然而,吕不韦在蒙骜兵败撤退一事上,似乎又有了一种虽未成法却已经为朝臣默认的章法,那就是:大刑可朝会,朝会可宽刑。
大臣们都静默着,大家都等着吕不韦先开口说话,吕不韦当然心头雪亮,也只是泰然坐着,一口一口喝着香茗,没有开口的迹象,嬴政显得大度耐心,犀利的目光反复扫视着一个个正襟危坐的大臣,不急不忧的等着第一个开口者。
“臣李斯斗胆直言,嫪毐一案,无疑是依法问罪呼?还是法外宽刑呼?两者必居其一,若依法问罪,则事情就简单明了,臣等依法合署勘审,依法议定刑罚,报秦王最后定夺即可!如若法外宽刑,秦王、相国便的先定分寸,臣等遵照为是!”李斯跃跃欲试的说道。
嬴政的目光扫向文信侯吕不韦,问:“文信侯以为如何?”吕不韦注意到,朝会上嬴政第一次没有称吕不韦为仲父,吕不韦心头一颤,但随即镇定下来,缓缓说道:“国有法度,自当依法,然则,法无万千之细,若确有特异之人事,就当实事求是,当年蒙大将宽刑,是量事量情而为,若不宽,秦军大将恐无存也!诸位大臣,当处处为大秦邦国长远而计,当严则严,当宽则宽。事事要秦王定分寸,我等臣工职司何在?”
“李斯不赞同文信侯之言,当宽则宽,王道人治也!非法治也!秦法虽严,秦王亦有个例特赦之权,若确欲宽刑,自当大王先授意,臣等斟酌如何实施,何错之有也?”李斯又急吼吼跳出来驳斥吕不韦,吕不韦在朝堂上第一次遇到正面顶撞,心里实在窝火,然纠缠人治法治,实则是自讨无趣,吕不韦突然突兀一句:“老臣所虑者,唯太后一人也!今太后涉案,若不法外处议,王室颜面何在?此事理也!非法也!我等为何不能三思而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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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还是静默,嬴政突然站起来说:“本王决断,六臣合署,以廷尉领事勘审此案,本王专使督察,其余任何官署不得擅自干预,两个月之内,嫪毐及其余党勘审完毕,不得延误!”
朝堂散会,吕不韦粗重的一声叹息,扶案起身径自离去,略显老态的身影缓缓移动,他现在最关怀的还是太后点点,从邯郸到咸阳,一幕幕在他眼前不停叠显,可伶的太后点点,现在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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