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你调查就调查,为什么要搞人身攻击?”
无情觉得她生气的样子特好玩儿,身体前倾过去,盯住她怒极的脸。
“哎我说,孙青同志,攻击你的人是何易哲。你搞错对象了吧?”
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孙青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心情,气咻咻地将资料放下,生气地看着他。
“行,算我没有说。你到底有什么还需要向我了解的?快点儿,我不想跟你墨迹了。”
她心急,无情却不急。
放荡不羁地笑了笑,他大半个身体都倾了过去,掌心放在了孙青的手背上。就在她怒目瞪视过来时,慢慢将她的手抬起来移开,从她手下的一摞资料里,又抽出来一张有红线标准的a4纸,一点一点地推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看,这个诗写得好不好?”
孙青低头一看,脸色骤变。
言念君子。
卓尔不群。
举觞白眼望青天。
皎如玉树临风前。
严格说来,那其实根本就算不得是一首诗。只不过是她在情绪骚动之际随意涂鸦的,类似于个人日记的一种情感抒发。再严格点说,这几句话出自哪里她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能让人拿捏的毛病,不过出于她对一个男人的看法,赞扬他的才貌超群和与众不同,俊逸之姿如同玉树临风,可性格却孤傲,不太亲近与人。
诗很正常。
唯一不太正常的就是,诗的后面有她亲笔写下的三个字——“权少腾”。
好吧,她承认,现在回想,她都不记得怎么会把权五的名字给写上去了的。
那一天,占色婚礼之后,她领了老大的任务,带着占色和她舅舅与舅妈一起去故宫,权少腾一大清早堵在占色的依兰小筑门口,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倚墙而立,让她一眼惊艳。出游回来后,有感与他勃发撩人的英姿,她心潮起伏之余就这么写了。
写这个东西的时候,确实有一部分出自于对权少腾的爱慕。
作为一个未婚的大龄剩女,她对一个未婚的英俊男人芳心暗许并没有什么错。何况,仅仅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罢了。事后,她心知两个人之间差距,连艾伦那样追求的勇气都没有,很快就理智地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连带着把写下这个东西的事儿都给忘了。却没有想到,竟然却会被无情给翻了出来。
看着他脸上揶揄的嘲笑,孙青的脸变幻不停。
一阵青,一阵白,很快又被一阵火辣辣的烧红代替了。
个人**被花花公子给窥视的感觉,让她心里难堪到了极点。觉得自己最私密的一部分,就这样**裸地摆放在了人前,让人指点,让人讥笑,将她的尊严和脸面毫不留情的撕开,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像被泡进了沸腾的滚水里,糟糕透了,也沮丧透了。
“孙青同志,你怎么不说话。”
无情语带嘲弄的提醒,拉回了孙青的理智。同时,也让她把羞涩心给压了回去。
“无情,这件事与你的公事有关吗?”
“当然有关,私人感情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工作情绪。”
对于男人的恶劣和蓄意,孙青有些无力,一只手落下,叉在酸涩难受的腰际,她准备认栽。
“好,你说了算。现在要怎么审,你就审。接着来!”
无情欣赏着她愤慨的脸色,正准备迎接她愤恨之下的擎天狮子吼,却没有想到他这边儿刚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她那边儿却直接偃旗息鼓投降了。他没劲儿地摊了一下手,唇角扯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又轻谩地补充了一句。
“孙青同志,我早就说过,身体需要支持,可以找我练练手。免得像你现在这样儿,走到哪儿都被人嫌弃,丢了我们zmi机关的人……”
这臭男人说话太损了,饶是孙青再冷静自恃,也恼恨到了极点。
再顾不得腰痛和他是上级的问题,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怒目盯视着他。
“无情,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要向上级投诉,你这是打击报复,恶意骚扰。”
看着她一双盛怒下情绪激动的眼神儿,无情撇了撇嘴,不忍心再打击她了。
“我骚扰你?你说你这女人,长得嘛也就将就,可那脾气却不是一般的臭。再不改改,小心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我这是为人情服务,懂不懂?”
孙青气得七窍生烟:“你管我嫁不嫁得出去?无情,你再多说一句,我抬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