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朱楧心里也十分清楚,虽然说这个王大富做挂炉烤鸭就有这样的水平还算不错,但这距离正宗的北京烤鸭还是有差距的,既然要靠这道菜打响全国的知名度,那就不能心存一丝马虎,必须要精益求精,用心再用心,喝了一口茶,顺了顺食道,摆出一副专家的口吻说道:“说实话,王大富第一次做这道菜做成这个样子已经出乎寡人的意料了,不过这道菜距离寡人的要求还有一定的差距,烤的有一些老,香味也没有全部释放出来。”
这番话听得众位老婆晕头转向,每一个朝代都是不缺吃货的,大明朝也不例外,但是能将吃烤鸭的感受像发表政论一样发表出来,怕是整个大明也就只有咱家王爷独一份吧。
朱楧没有理会四位美女的面面相觑,转过头对侍立在一旁的听薇说道:“听薇,你去告诉王大富。寡人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他什么都不用干,就给寡人好好研究这道菜。材料管够,想用多少用多少。他怎么做寡人不管,但是一个月之后,寡人要吃到完美无缺的烤鸭。”
“是。臣妾遵命。”听薇向朱楧施了一礼,随后缓缓地退出,又带着几个宫女去找典善所的大厨王大富去了。按理说这样的差事她派一个宫女过去就行了,朱楧也不会计较,但她为了表示出自己对王爷的重视,下定决心,凡是王爷吩咐的事一定要亲力亲为。因为她知道,她虽然已经被封为了昭仪,但那完全是王爷人厚道,既然临幸了她,肯定会给她一个名分,实际上不管是在王爷还是王后的心里,她还只是个贴身丫鬟,因此务必戒惧谨慎,小心伺候王爷和王后,如此一来才能在这竞争力巨大的后宫生存下去,不会被后来的小丫头淘汰掉。
听薇走后,朱楧看着一脸呆萌的四位老婆,拿着筷子一指烤鸭,笑道:“众位爱妃,赶紧吃吧。这只也算是不错了,一个月之后,寡人让你们尝尝真正的挂炉烤鸭。”
这顿饭又是吃的极其腐败,朱楧想吃哪道菜,自己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有美女给他夹到碗中。这生活,真是不要太舒坦啊。
晚饭过后,朱楧留宿在了王后孙云琦的寝宫,其余的妃子则纷纷向王上和王后问安后,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所谓小别胜新婚,孙云琦许久没有见到朱楧,甚是想念,再加上王爷此番大胜回鹘十五万大军,威名传遍天下,更加让她崇拜和仰慕,她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个丈夫而感到自豪,为自己感到庆幸,同时她又想起了她的父亲,若不是他老人家在朱元璋大战陈友谅时,拿出四十船粮食供给军需,雪中送碳,朱元璋也不会将这么好的姻缘赐给她。
这一晚,孙云琦百般邀宠,甚至开始不顾王后的身份撒起娇来,惹得朱楧十分开怀。朱楧也很喜欢这位娇妻,看她这么想念自己,心里也是很温暖,与他的王后共同度过了和谐美满的一晚。
然而,就在朱楧在温柔乡里温存的时候,一座大宅院里却是一副不同的画风,一副血淋淋的画风。在接到朱楧的指令之后,车岗便和王虎臣带着一般好手来请博尔忽和他手下的军官喝酒。
博尔忽如今是阶下之囚,胜利者的邀请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更何况王虎臣还是那位生俘他的大将军,他的面子则更需要给。
宴会进行的十分和谐,众人频频举杯,推杯换盏,哥哥弟弟叫的十分亲热。酒过三巡之后,王虎臣举着酒杯,涨红着脸对博尔忽说道:“博尔忽将军,王上已经决定任命你们为肃国的新军官了,给了你一个二品将军佥事的职位。”
博尔忽闻言大吃一惊,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说过沙洲王阿鲁哥失里的事情,认为自己投降后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从来没想着当官,就算是当,也没想到会是二品大员,立即高兴地站起身来,学着中原人的礼节向王虎臣作了一揖道:“末将感谢王上和王将军的恩德,肝脑涂地无以为报。只是,此事是真的吗?”
王虎臣看着他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不觉一笑,说实话要是他他也不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但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总是想着天上会掉馅饼,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上当受骗,一指不远处的几辆大车说道:“本将军还会骗你不成。看见了吗?那就是给你们准备的新军服,诸位赶紧去试试吧,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本将军还要给你们去换。”
博尔忽看着不远处车上那一件件崭新的军服,心中更加相信了,看来肃王殿下真是个胸怀博大的君主,能够不计前嫌,重新重用他们这些降将。他为自己选择投降深感庆幸,忠义之名什么的都是虚的,只有利益才是实的,有了这个二品将军的头衔,再加上自己的三万多旧部,就算是在肃国也没有人敢于轻视他,当即向王虎臣施了一礼,道:“多谢王将军了,我们这就去换。”
说罢,冲着正在喝酒的众位手下大喊道:“弟兄们,肃王封咱们做官了。快去试试新的军服啊。”
“好,好!”正在大口大口喝酒的回鹘军降将听到博尔忽这句话,纷纷高兴地举着酒杯大叫起来,本来以为投降之后只能够苟且偷生了,没想到还能做官,如何让人不兴奋?
这些粗狂的回鹘汉子也不喝酒了,也不吃肉了,纷纷兴冲冲地跑过去,拿起一件件军服就在酒场上换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明军纷纷拔出了腰刀……
王虎臣永远不会忘记,博尔忽临死之前的那副眼神,有愤怒、有不甘、有难以置信,当然也有惊恐,但有什么都不重要了,这个大患终于解决了,谁都不怪,怪就怪在你博尔忽将军曾经跟肃王殿下作对,还给肃王殿下制造了那么多的麻烦。
第二天清晨,朱楧早早地就起了床,虽然他也很想像那些昏君一样,窝在温柔乡里不起来,从此君王不早朝,但他真的很忙,肃国的粮食问题虽然已经解决,但工商业发展的还不够迅速,他必须要制定一系列的措施,促进肃国各行各业的发展,以求在将来有实力来应付历史的拐点。
上早朝之前,车岗就过来向朱楧汇报了昨晚的情况,其实不用车岗开口,从他那副一脸笑咪嘻嘻的表情中,朱楧就猜到昨晚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这尼玛绝对是邀功的表情。
听完汇报后,朱楧微微地点了点头,将车岗拉到一边轻声地说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还有那个沙洲王阿鲁哥失里顺便解决一下。”
车岗愣了一下,说实话他认为那个阿鲁哥失里没有解决的必要,手下总共就剩下那么点人,还分散到肃国各地,练的服服帖帖的,解决他真是多次一举,不过既然王上发话了,作为肃国的特务头子,他就得不折不扣地去执行,用疑惑地眼神看了朱楧一眼,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平时勇猛过人的王上今日怎会变得如此小心,难道真的像人说的那样,人拥有的越多,胆子反而越小,因为害怕失去,一无所有的人反倒是什么都不害怕,反正烂命一条,爱咋咋地,这辈子早点gg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下辈子就能抓到一副好牌,恭恭敬敬地对朱楧说道:“臣遵旨,臣今晚就毒死他,对外宣称是暴毙死的。”
朱楧愣了一下,你这货心也太毒了吧,寡人看着那么像杀人狂魔吗?还毒死人家后谎称是暴毙?想的够周到啊,干这一行都干出心得来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刚想发作,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又忍下去了,可能是寡人的命令没下清楚,这个属于沟通问题,没必要发火,拍了拍车岗的肩膀笑道:“不用这么绝,把他迁到兰州去,改个名字,还让他管粮仓,对外就宣称他得病死了。”
车岗一脸懵逼,看来是自己领会错领导意图了,这样的是以后一定要注意,因为太危险了,事关身家性命和前程啊,一定要注意,脸上立即浮现出十分惭愧的表情,唯唯诺诺地说道:“臣遵旨,臣一定将这件事办好。”
朱楧冲车岗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对他这种工作态度的肯定,又用手拍了拍诚惶诚恐的车岗,招呼了一声,便带着他的这位心腹上朝去了。
今日早朝讨论的核心问题是肃国商人们的税率问题,因为朱楧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要赚大发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明朝初年,老朱是禁止和外族政权通商的,这倒不是他自认为中国是天朝上国,地大物博,无所不有——在这一点上,老朱这个布衣天子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而是他知道,他推翻的只是一个元朝,蒙古人在世界范围内仍然有很大的势力,他不想让国内的老百姓知道这一点,否则容易造成人心不稳,给人一种明朝很有可能过几天就被蒙古人的复仇联军给灭掉一样,打击明朝的士气民心,也会使得一些对故元心存怀念的人知道之后大为激动,蠢蠢欲动。
只有将内外的消息隔绝才能更好的宣传自己的英明神武,贬低对方的形象,老朱不是傻子,自然是深谙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