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利斯基滔滔不绝的演讲,让伊凡四世想起前世遇见的国会或者杜马的议员,抛出空泛到,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口号反而能获得选民的支持和关注。
“说完了吗?”
“你们一个个的,当我是透明的吗?”
伊凡四世将银制的餐具往桌上一丢,神色冷峻的看着众人。茶颜悦色的老狐狸们看到沙皇神情不悦之后,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别利斯基神情一愣,他没想到伊凡四世居然胆敢打断他的演讲,而且还将锋芒指向了在座的所有大臣。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莫斯科是先王瓦里西三世留给我的遗产,还是留给在座各位的遗产?”
没有人敢出声,沙皇虽然年幼,但是却展露出了帝王的气质。昔日还在争权夺势的大公们此时突然发觉,沙皇已经不是当年任人摆布的家伙了。
话音刚落,图奇科夫率领的近卫军冲了进来,刀斧手把持住所有的出口。数倍于在场大公的侍卫将房间围堵的水泄不通。他们手持锋利的礼节斧和长刀,眼神阴沉的看着所有的大贵族。
在场的大公顿时脸色骤变,慌乱的站起了身。匆忙之中打翻了餐具,罗宋汤浇灌在他们华贵的裤子上,然而大公们却顾不得失态,警惕的望着侍卫,深怕下一刻就被砍下了脑袋。
他们以为伊凡四世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不过图奇科夫没有动手,刀斧手也没有砍下谁的脑袋。
伊凡四世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舒伊斯基大公意图谋反,证据确凿,理应当处死。但是今天本王奉劝在座的各位大公,不要以为舒伊斯基大公死了,你们就有机会坐在我的头上为所欲为,我很清楚谁偷盗过我的国库,拿走属于莫斯科人民的财产,谁把持朝政,排除异己,党同伐异。今天邀请你们共享最后的晚餐,是为了让你们长记性。从今天开始,我要亲自执政。我想这个建议,你们不会拒绝。”
十三岁的幼主亲自执政,格林斯基却笑不出来了。沙皇的一举一动远远超越了同龄人。其他人还在飞扬跋扈无恶不作时,他已经着手收拾残局了。
“陛下……”
“给我闭嘴。”
大公被堵得鸦雀无声。
格林斯基和别利斯基交换了一下眼神,现在沙皇掌控着局面,如果他们不乖乖就范的话,恐怕自己的下场会和舒伊斯基一样悲惨。
这哪里是晚宴,分明是沙皇为了夺权下好的全套。身后的侍卫就是为了逼迫他们同意伊凡四世亲自执政而安排的筹码。
一帮四五十岁的大贵族领主被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耍的团团转,格林斯基感觉自己终究小觑了沙皇的成熟。
其他人都没有开口,伊凡四世朝着身边的图奇科夫点了点头。
对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走到舒伊斯基的面前,抵住了他肥硕的脖子。养尊处优从未见识过血腥场景的人,下意识的想把头扭转到一边,却被侍卫强行的将脑袋转过来,强迫他们正对着临死挣扎的舒伊斯基大公。
沙皇语气冷漠的说道,“你们都给我好好看着,胆敢从我手中抢夺权力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