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愿意上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柳唯伊恼怒地咬唇,表面上装得很不在乎季承晏,可她的一颗心却是揪着的,十分害怕季承晏出事。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早安,敝寺已经为几位准备了早饭,你们可以去膳堂用饭。”
这时,做完早课的恒一走进了佛堂,对柳唯伊和司宁和善地开口。
“你是恒一住持吧?”
司宁把恒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已经确了他的身份。
“正是老衲,不知施主有何赐教?”恒一双手合十,对司宁行了礼,笑得和蔼。
“是你让我家总裁虔诚跪拜的?外面这么冷的天,你让我家总裁那么做,是不是有悖你出家人的和善?”
司宁的话咄咄逼人,恒一却只是和蔼地笑。
“施主可听过卧冰求鲤的故事?”
“这是个有关孝心的故事,跟我家总裁有什么关系?”
恒一的佛理太高深,司宁听不懂。
“孝感动天,这意思是说儿女对自己父母的一片诚心,同样的,季施主愿意为他的妻子求得老衲手里的聚魂珠,也必然要拿出他的一片诚心来,如果他的诚心不够,佛祖必然看不到他为自己妻子的这片诚心,也必然不能满足他的心愿。”
恒一说这话的时候,和蔼的目光始终看着柳唯伊,那样深邃睿智的目光柳唯伊读不懂。
“恒一住持,你为什么非要季承晏那么做?我并不需要你手里的聚魂珠。”柳唯伊阴沉地看着恒一,总觉得这个老和尚是故意那么做的。
“这位女施主,老衲看你身上的执念太深,如若照此下去,你必然会被执念困扰,找不到你的初心了。”恒一对柳唯伊笑了笑,平静的话却让柳唯伊心惊。
这个老和尚……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恒一住持,你说我被执念所困,敢问如何能化解我心里的执念?”
柳唯伊决定试一试恒一,看他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她心里的执念她自己很清楚,至于她的初心,她早就找不回这东西了。
“忘不掉过去便是执念,女施主的执念很深,唯一化解你心中执念办法便是忘掉你心中的那些过去,朝前看,珍惜眼前人,莫要等到了失去才去后悔。”
恒一说完这些后,闭眼念了句阿弥陀佛。
“谢谢住持为我指点迷津,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柳唯伊对恒一行过礼后,再次踏出了佛堂,走到最高的那阶石阶上等着季承晏跪拜上来。
柳唯伊确定季承晏和这个恒一大师是不认识的,否则她一定会认为季承晏和这个恒一大师串通起来给她上演一出苦肉计。
她的执念不仅是对宏文伯报仇,还有她和季承晏的过去。
天阴沉沉的,很快刮起了大风,接着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中打转飞舞地落在了地上,寂静无声。
柳唯伊站在风雪中看着季承晏一步一拜一磕头地爬上来,风雪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可她拒不承认自己那是心疼季承晏心疼得掉眼泪了。
季承晏的头上,身上飘满了雪花,连他的浓眉也染上了些许的白色,他妖孽般的俊脸早已冻得没有了血色,连他的薄唇也被冻得青紫。
费尽千辛万苦,季承晏终于爬上了最后一阶石阶,一抬头便看见柳唯伊站在那儿等着他。
万千雪白的颜色中,柳唯伊如同一株傲然挺立的寒梅肆意绽放着她张扬的美丽。
她是他眼中最美丽的风景,他希望在她的眼中,自己也是那道对她来说最美丽的风景。
“老婆,你扶我起来吧,我的腿跪麻了,没力气站起来。”
季承晏冲柳唯伊灿烂一笑,同时把冻得通红的双手伸向了她,说话的声音更是抖得厉害。
“真是没用!”
佯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柳唯伊弯腰把季承晏吃力地扶了起来。
在柳唯伊抱住季承晏的身体的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抱到了冰块,冷得让她的身体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心一下子更疼了。
“老婆,你叫司宁过来扶我吧,我身上太冷了,不能把你冻坏了。”
季承晏身体的全部重量全压在了柳唯伊的身上,所以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柳唯伊因他身体的寒冷度而瑟缩了一下。
“司宁,司宁,快过来!”
柳唯伊一个人的确没那个能力把季承晏扶回后院的禅房休息,所以她大声把司宁叫了过来。
“夫人,我来扶着总裁吧。”
司宁听到了柳唯伊的呼喊声后,快速跑了出来,把早已准备好的军大衣把季承晏裹了个严严实实。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虔诚,佛祖一定会保佑你心想事成的。”
恒一跟着走了出来,对着季承晏施了一礼,赞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