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您怎么来了?莫不是有什么破城良策要教我?”
程知节呵呵一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秦王,你太着急了,心乱了;咱们出去走一走如何?”
“五哥相邀,我敢不从命?”李世民点了点头长身而起,二人骑上战马,缓缓出了营地。
李世民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内心的烦躁好像突然降低了很多;头脑也更加的清醒。
“五哥,今天我犯了一个大错误。连续攻城是一个错误的决断。我是一时杀红了眼。《孙子兵法?谋攻篇》说久困于坚城之下,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兵法早已指出了逞强斗狠的危险,我临场却失去了控制。这是惨痛的教训。队伍伤亡了五六千,尤其是士气受到了挫伤;我就该及时停止;是我以往太顺利了,以至于小觑了王世充。我这就去给众位将军道歉。”
程知节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秦王,我觉得你今天做得对。咱们已经打到这一步肯定不能撤退。今天不是你乱了,是各位将军慌了。
他们久经沙场,见惯了艰难险阻,本不该发慌,可他们却慌了。这时你却不能自乱阵脚;在众心惶惶之际,主帅必须是中流砥柱,必须稳如泰山。
既然他们没有提出充分的撤军理由来反驳你,只是反应了他们的软弱和短视,你就必须用坚强和远见来领导他们,强迫他们跟着你继续战斗下去,他们的任务便是服从。
秦王,虽然平时你和他们亲如兄弟,但是在军机大事上没有兄弟,只有主帅和部将,只有军法。谁敢不从,你就斩谁。你是万军之主,轻易不发一言;如发一言,有如雷霆。
此事关系到平定天下的大业,如果心慈手软,只会使战争拖得更长,只会使更多的官兵和百姓死于战火。
在万军之中,没有那么多时间供人纠缠和浪费,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再随意挑战主帅的权威,他们要养成乐于服从的习惯,不要像个没节操的人那样摆委屈、闹别扭。他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第一是服从,第二还是服从,第三依然是服从!”
李世民听了有些震惊,过了片刻他微微犹豫了一下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多谢五哥!我会安抚众将,将他们的思想都统一起来,然后沿着一个目标继续战斗下去。”
程知节哈哈一笑道:“这就好!秦王,我这个人对于军队有几分了解;但是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咱们在这里被阻,朝堂上肯定有人兴风作浪,你要做好准备。”
李世民痛苦的摇了摇头道:“五哥,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会出现?我们兄弟几个一奶同胞,从小就感情甚笃。没有想到现在却越来越水火不容。
父亲一味地袒护大哥,当年太原起兵他说先入长安者为太子;结果我先进了长安,大哥却被封为太子。
大哥仁厚,也许比我更适合;可后来平灭刘武周、薛举等人;父亲也承诺我功劳盖世,当继承大统;可回头他又不声不响偃旗息鼓。
到后来我的功劳越大,却得到的猜忌越多,父子、兄弟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淡。刘文静是随父亲从太原起兵的老臣;论功劳众臣第一!可就是因为对着裴寂发了几句牢骚。认为裴寂功劳不如自己,不配位居自己之上,就被父皇下令处死。
我知道静叔是因为支持我,被父皇认为是我指使他含沙射影,邀功请上。杀了静叔其实是在警告我啊!”
程知节叹了一口气道:“天意弄人,应该怎么做?请秦王自己拿个注意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五哥放心!咱们出来时间不短了,这就回去吧!”
二人回到了大营就分手告辞;李世民准备把宇文士及叫过来让他回去禀报这里的情况。可是想想还是决定派封德蠡前去。
封德蠡为人圆滑,在隋朝一直依附于虞世南,为虞世南出谋划策,使得虞世基受到隋炀帝的恩宠逐日加深,而隋朝的国政则日渐败坏。江都事变之后,他投降宇文化及第一站出来罗列杨广10大罪状。
后来他随宇文化及北上,路上看到他兵力日减,便与宇文士及一起投奔了李渊。一开始李渊认为封德彝是隋朝旧臣,谄媚不忠,对他严词斥责,罢官遣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