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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后院,一道球形的闪电发着耀眼的强光,从天空中飞腾而来,贴着存放考题的库房就劈了下来,与装有铁棂子的窗户一接触,瞬间,火花四射,轰然巨响,火球化为无数小火球窜入库房,又是一阵阵噼啪轰然作响,库房里面熊熊燃烧起来。
贡院中乱成一团,考官、执事、杂役一干人等,还有数百名考生,都冒雨跑了过来。可惜,外面虽然大雨如注,但屋内已经化为一片灰烬。损失并不大,因为里面除了两份密封好的试题之外,别无他物。但乡试还在进行中,考题被毁,这下可就乱了套了。
新明各省乡试的考题,是由各省学政司拟好题然后报请吏部审批通过的,如今被雷火所烧,现拟题是来不及了。主考官马亮也就是江苏省的学政,他眉头紧皱,与几位副主考躲在屋里密议了一番,然后冒雨出了贡院。
傍晚时分,雨才渐渐停了下来。马亮匆匆而来,立即召集全体考生集合在贡院中央的广场上。雨后的秋风更加阴森清冷,数百名考生聚集在场中,目光一起望向了一脸凝重之色的马亮。
马亮抬头望了望阴霾的天空,朗声道,“各位考生,天降雷火,突发天灾,考题被毁,这是本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本主考官经过与诸位副主考官商议,上奏给目前在金陵拜谒太祖皇帝陵的太子殿下,决定临时变更此次乡试的考试内容,三日考试缩短为2天,明日之考,不限考题,由众位考生自行起题,作一篇治国安邦的千字文。”
众考生顿时兴奋起来,站在那里互相议论起来。没有命题,自行起题,这可要比作那种圈定思路的八股文容易多了。
“散了吧,都回去准备,明日一早,太子殿下会亲自到场,为众位助威。”马亮挥了挥手。
一夜无语。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考生们都精神抖擞地向依次向各自的号舍行去。李宣与马明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说笑着相伴而行,不远处,一个身穿锗黄袍、头戴逍遥冠,神清气朗的高大青年,笑吟吟地被马亮等考官簇拥着,身后还有十数名气宇轩昂的带刀侍卫。
李宣放眼望去,身子一震,脚下一个趔趄,居然是战绩!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因一只蛐蛐儿而相识的战绩战公子,居然是新明的太子!
战绩分明也看见了他,但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言语。李宣定了定神,低头急急行去。走过去,突听到一声响亮的蛐蛐叫:唧唧吱!
李宣猛然会过头来,是金翅!这充满了傲气和霸气的蛐蛐叫声,他太熟悉了。恐怕,也只有这只跟随自己一起穿越而来附体的怪物蛐蛐儿,才能叫得这样不可一世,充满了战意,甚至还有一丝丝挑衅的意味。
战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耸了耸肩头。李宣这才发现,金翅竟伏在战绩的肩头上,正有规律地挥舞着两条长长的触角。真是一只怪物,不呆在蛐蛐罐里,而是喜欢伏在主人的肩膀上,李宣摇了摇头,继续行去。
进得号舍,他提笔就开始在一片空白的试卷上写去。题目和如何行文,昨晚都已经拟好了腹稿。他的题目是《依法治国论》,等于是将他在大学时的一篇论文,用新明式的语言和古文的结构语法,“翻译”了一遍。
仍然是李宣头一个交卷。这时,江南贡院的黑色大门已经打开,考生交完卷子,当即可以离开贡院,等待7日后的发榜。也就是说,到此刻为止,李宣的乡试之旅就算是结束了,如果不中,就只有再等三年了。不过,他充满了信心,中个举人应该问题不大吧。